“也罢……”喻沅白的手从柏夕岚的手中滑了下来落到床上,他转过头去不看柏夕岚:“我是个很糟糕的人……你不愿娶我也是应该的。没事的,我不会怪你的……”他说完后还喘了口气,闭着眼睛一副随时都要离世的样子。
柏夕岚震惊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喻沅白。
她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喻沅白的嘴里说出来的。难道这人当时伤的不仅仅是身体,他还伤了脑子?
“喻沅白……”她连名带姓地叫着他,脸色也沉了下来。
“好疼……”喻沅白低喃,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楚。
柏夕岚即将到嘴边的骂就这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嘴边。
“你能不能先养伤?把伤养好了再说?”柏夕岚面无表情道。
“怕是好不了了……”喻沅白满是伤感地说:“原本说要娶我的那个女子要食言。”
柏夕岚:“……你别这样,我没说不娶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喻沅白用轻快的语调道:“所以说,你答应娶我了?那你记得让师父去找我小叔提亲。”
只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青年,好似吃了什么灵药一般,容光焕发,唇边那虚弱的笑容都显得那般灿烂。
柏夕岚:“……”
喻沅白见柏夕岚看着自己不说话,便收敛笑容再次别过脸去不看柏夕岚,语气伤感:“果然……是我奢望了。”
柏夕岚嘴角一抽,她想着要不要给这人来上一把毒药,让他一了百了得了。
“好痛苦……好疼……”喻沅白低声道。
“得得得,你别这样行不行?”柏夕岚无奈道:“我娶,我娶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先把伤养好?”
这人都这样了,能不能别折腾了?
“当真?”喻沅白又看向柏夕岚,双眼亮晶晶。
“当真!”柏夕岚面无表情地点头,她想了想又很严谨地补充道:“但你要先把伤养好,等你把伤养好我便去找陛下提亲。”
“好~”喻沅白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柏夕岚:“……”
为什么会有一言难尽的感觉?
柏夕岚为了防止自己一个忍不住对一个明明伤的是身体但脑子却好像也坏掉的重伤患者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来,便撒丫子开溜跑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柏夕岚离开景亲王府后并未回柏府,而是去了龙宅找玦纹。
玦纹正坐在屋檐下发呆,一旁的小几上放着一只琉璃盏,盏中果酒是清亮的琥珀色。
“怎么过来了?”玦纹问柏夕岚。
柏夕岚从她房里搬了张椅子过来放到她身边然后坐下,把袖子撸起来露出手腕然后伸过去。
玦纹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从喻沅白受伤的那一天开始。”柏夕岚问道。
“为什么不说?”玦纹又问。
柏夕岚抿了抿唇低声道:“也因为我觉得单纯的焦灼,自己调整一下心态就好,可今天发现……已经不是焦灼的事了……”
玦纹看了她一眼,满是心疼的嗔怪了一声:“你啊……”
她让柏夕岚换一只手,用随意的口吻问她:“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别不是自残玩吧?”
柏夕岚缓缓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道:“你知道的,我怕疼,这种事肯定不会做的。”
“是嘛。”玦纹瞥了她一眼淡声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每天出去转转看看美好的事情。”
“嗯。”柏夕岚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