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果相报

而此时顾城带着贺鸣站在刑讯室的门外,将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这是特意的安排,就想看看贺鸣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看来他的演技很好,一直装作不知情且十分震惊的模样。待贺长岁讲述完这一切,顾城便带着贺鸣走进了刑讯室的门。这老家伙还要演到底,上来就是痛哭流涕,“长岁啊长岁,你这是干嘛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虞青青、顾城、纪明三人则对他这拙劣的演技嗤之以鼻,顾城对着门外的官差点点头,官差领命便退下去了。

不多时官差再次回来,身后跟着赖三儿,赖三儿带着锁链晃晃荡荡的走过来,看见贺鸣第一眼便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呦,贺老爷好久不见啊”,贺鸣转头看见赖三儿一下子眼泪就没了,反而从细长的双眼中射出凶狠的毒光,纪明敲了敲桌子,“贺老爷,可认识此人”。贺鸣连忙摇头表示不认识。

“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啊,据交代当初这买凶杀人的买卖可有你一份,你认不认?”。贺鸣非常气愤的叫喊,“血口喷人血口喷人,这土匪的话不能信”。“那这个呢?”随着纪明的手一指,另一位证人冒了出来,此人正是当时威胁贺风的那位,贺长岁看见他嘟囔道“怎么是他”。纪明冲着那人说“说吧,怎么回事?”“回回...回大人,小人名叫王虎,是当地的无赖,有一天贺三老爷找到我,教了我一套话,说是让我去找贺风贺老爷,到时候要到的五百两他分不取,还额外给我一百两,我想这好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便照做了”。

贺鸣听到两人的指控,便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大理寺日前接到另一起报案,一名赌徒输光了赌资,便趁着人多时偷盗其他客人的钱包,被赌庄保镖抓到后,扭送到了大理寺,这不问一不要紧,一问竟然发现,这名赌徒突然暴富,但一夜时间却将六百两全部输光,对于钱怎么来的又交代不清,官差怀疑他这钱也是偷盗所得,便言行拷问,禁不住拷打,就将一切都招了,众人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风筝案的重要人证,也算是捡到了个大便宜。

经过双人证的指控,贺鸣不认也不行。但听到这一切的贺长岁还不敢信,他忘不了当时家人死亡之时,是贺鸣他的三叔始终陪伴着他,不但将自己的手艺教授给他,还把他当做亲儿子抚养,没想到这一切根本不是亲情,反而都是利用。贺长岁此刻头痛的目赤欲裂,他用血红的双眼瞪着贺鸣,却好像看不清他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一声怒吼般的发泄冲出喉咙。

面对愤怒癫狂的贺长岁,而此时的贺鸣却恢复了平静,哈哈哈哈笑了起来。众人表情皆露疑惑,这是疯了?笑罢之后,贺鸣看着贺长岁缓缓开口“我本不是什么好人,是你轻信了我”。纪明拿着笔边记录边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贺鸣扑了扑刚才由于跌坐地上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你们应该知道,我不是贺老太爷亲生的儿子,我是收养的,十几年前我的家乡大旱,粮食颗粒无数,饿殍遍地,活着的机会不多,你要想活就得抢,抢别人的粮食,抢别人的衣服,抢你能抢到的一切,不瞒你们说,最饿的时候我还吃过人肉,知道什么人的肉最好吃吗,婴孩和年轻女人的,哈哈哈哈哈哈”。虞青青听着他的发言忍不住怒斥“可是贺老太爷收养了你,你这一生本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了,不是嘛?为什么还要恩将仇报呢”。贺鸣嗤笑一声“他是对我有恩,本来我也想着有家庇护,可是他只把我当成工具,虽然身为养子,但是我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只看门狗而已,外人在对我假意恩好,背后对我非打即骂,他只不过看重我的手艺和天赋,我在贺家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能分家,我没有资格娶妻生子,自然无后,他们只想让我一辈子做贺家的狗而已,他们两兄弟,老大窝囊,老二自私重利,勾心斗角,要不是我贺家能有今天吗?是我!是我为贺家夺得了皇商的资格,所以我不甘心做狗了,我要抢走这一切,抢走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一切!”哈哈哈哈哈哈,贺鸣继续笑着。

“让那个老东西寿终正寝就是我对他最大的恩德了,至于贺立、贺风他们也该死,我挨打挨骂只能睡柴房的时候,他们给过我一个馒头一碗水吗?有为我求过情吗?”纪明插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操控贺风,让其买凶杀人的?”“哈哈哈,这就更简单了,我知道贺风一直对贺立当家的事不满,于是我便不经意讲一些故事给他,没想到他就真的去照做了,只不过不够狠而已,怂货!我就是怕他生事端,所以在他之后又给了土匪一百两,让他们斩草除根,可惜啊,还留了一个小崽子”,说罢贺鸣将眼光转向贺长岁,恶狠狠的看着他。“要不是你这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也不会被抓”,众人听着贺鸣近似癫狂的争辩,都纷纷摇头叹息,看来他一点都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反而还将错误归结到贺长岁的身上。

这世间太多人为了钱、为了名放弃了人性,坏事做尽,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种恶因者终得恶果。

大理寺将卷宗整理后提交刑部复核,鉴于贺长岁在这个案件中只是被人利用了,最终宣判结果为贺长岁发配边疆终身服役,贺鸣死刑斩立决。贺长岁在去边疆服役之前,拖牢头带话给顾城、纪明和虞青青三人,说大仇得报无怨世间,也终于不用再做噩梦了,虽无缘再见但愿三位安好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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