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盯着赖阁宝的会员卡地址看了几秒。
塘吓村巷号，没写具体几楼，哪一户。
“这不是黄毛住的城中村吗？”他对这个地名有点熟悉。
陆点点头：“准确来说，这就是黄毛住的那一栋楼，这孙子是灯下黑啊。”
住在同一栋楼，方便给黄毛送货，又能随时监视他。难怪黄毛不在家，他就不送货。
那么之前他带人埋伏在黄毛家，果然是打草惊蛇了，所以他才会要求更换取货方式。
“恐怕，他已经不住在这里了。”陆严的眸光变得神秘莫测，从沙发上起身，“送我去找砚北。”
“好。”陆应下，刚要跟他梁爽也在这，就听见手机响了。
是会所经理打来的，背景音里还有玻璃砸碎的声音：“哥，有人在2楼闹事。”
“妈的活腻了！我马上过来！”陆骂了一声，向陆严打了个招呼，先出包间了。
陆严给路骞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澜湾一号，便也离开了。
楼，梁爽在王波所在的包间门口站定，听着里面传出的欢呼声，皱紧了眉头。
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敲门。
却没任何动静。
许是里面声音太大了，听不见敲门声，她索性一把把门推开，探进半个身子。
包间里男男女女坐了一大圈，对于她突然的造访，似乎并不惊讶。
有个男的在看见她后，露出了惊艳的神情，向她走近，用轻佻的语气问：“美女，来找谁？认识一下？”
梁爽脸上闪过不悦，一脸冷然：“请问，王波在吗？”
“在，加个微信，我帮你叫他出来。”
“不好意思，没带手机。”梁爽眼都不带眨地拒绝了他。
直接冲里面喊：“王波先生。”
一屋子人停住，齐齐看向她，除了ktv的伴奏，没有其他声音。
有个留着板寸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你是谁？找我干嘛？”
本着不泄露委托人隐私的原则，梁爽没有说是他的代理律师，而是面容平静的说：“王波先生，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建议你出来。”
王波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见他一身职业西装，不屑地笑了笑：“哦，我的律师是吧？我今天没空，有事回头再说。”
看来他对自己的麻烦事一点也不上心，今晚在这耗一晚也没用。
梁爽也早就不想待在这儿了，留下一句“给你发了短信，有空请联系”，转身就走。
站她对面的男人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喊道：“欸，美女，你不是说没带手机吗？”
梁爽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打开，她垂头注意着脚下，踏进去，隐约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洗衣液味，是清淡的松香，混杂着烟草味。
其实不太好闻。
抬眸，先是一惊，接着，心跳乱了秩序。
陆严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与她偶遇。
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全身凌厉的气场尽数消弭，用柔和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在她探究的眼神下，抢先开口，像是在为自己解释：“我不知道你在这。”
言下之意：我没有纠缠你。
梁爽抿了抿唇，对他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靠近角落站着。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陆严瞥见了她的动作，微微垂下眼皮，掩住了眼底的失落与挫败。
他的存在，好像还是会让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