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凶手另有其人?

根据虞青青的近距离观察,贺长岁本人比较沉默寡言,能用一句话回答的不会说两句,而大多数面对别人的提问时,总是以点点头表示肯定,也不言语。

贺府在御翠街上有一家很大的商铺,三层楼高,第一层楼就是卖一些简单样式的纸鸢,第二层楼则是售卖用丝绸等金贵布料制作的纸鸢,第三层楼最为稀奇,可以说是他们研发中心吧,就比如贺三爷贺鸣一举成名的可以煽动翅膀的蝴蝶风筝,正式从这里制作出来的。

贺长岁每天到了铺子,就会上三楼去,直到晚上才出来,几天来都是如此。虞青青感到十分苦恼,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啊。努力回想中的内容,这个贺长岁是怎么暴露的?对,想起来了。当时顾城和纪明也是找不到证据,走访探查时是贺鸣提供了一条有力线索,说是贺风失踪当晚,有下人曾看见贺长岁从后门偷偷出去过,顾城和纪明便抓了下人来审,还未用刑下人便全交代了。

顾城和纪明根据下人交代的线索,按照时间线探访,发现一个打更的更夫也曾看过贺长岁,当时就是他就是赶着牛车,牛车上面放了一个草鞋,露出一双脚,贺长岁声称家人得了疫病去世了,不宜停放在家里,需要送到官府义庄去。这个义庄位置十分偏僻,靠近北城门,更夫掀开草席看了一眼,发现尸体脸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红点,便怕被传染,就赶紧用衣袖捂着嘴,哄着道“快走吧快走吧”。贺长岁便一路顺利,天亮之前到了北城门处,正好赶着晨钟响起时,城门大开赶车出去了。

虞青青想到此处,便想着不如自己先找到下人证实,再拿着画像找更夫辨认,如果两人的口供都能对上的话,那便算是人证,可以逮捕贺长岁回大理寺审问。不过如何找到这个下人呢,恐怕还要麻烦贺鸣了。要去贺府虞青青没身份,恐怕是敲门也没人理的,还是得找顾城和纪明撑腰才行。于是,虞青青返回大理寺府衙,寻找顾城和纪明去了。

可两人并不在办公的地方,虞青青便一边埋怨一边找,结果在后院不远的凉亭处发现两人的身影,“不是,他们手怎么握在一起,这画面还挺好嗑的,嘿嘿”。如果没事的话,虞青青绝对不会去打扰他们,而是会躲起来偷偷观察,但是现在有正事呢,虞青青便不得不打破这暧昧的氛围了,“咳咳咳,那个顾大人、纪大人我回来了”,顾城和纪明便将手甩开了,虞青青走近一看,发现原来两人在下棋呢,便说道“两位大人挺有闲情雅致啊”。纪明先开口,但一股阴阳的味道“哼,要是顾大人不耍赖,偷藏棋子,就更好了”,顾城伸出手一个棋子在手心上,“给你给你,行了吧,斤斤计较”。原来他们刚刚手握在一起是在抢棋子啊,虞青青暗笑两个人幼稚。

之后虞青青便把自己的猜想说给两人听,“如果假设是贺长岁作案的话,时间动线上是不是也有可查的地方,不如我们再去贺府打探打探如何,仔细询问贺风失踪的当天,贺长岁在干什么,有没有人证之类的,这也算一个突破口吧”。

顾城和纪明本来也想到了这,正好想再去贺府探查一番,这下正好了,三人整理好便二访贺府。

三人来到贺府询问,没问两句,贺鸣就表情支支吾吾的,还说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或许跟案件无关,顾城一拍桌子,吓了贺鸣一跳,他看着顾城瞪着他,便开口说“其实我们府上值夜的下人说过,二哥失踪的当晚,长岁出去过”,说完他又赶紧试图掩盖一样,“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没关系,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处理”顾城翻了一下白眼,语气有点冲,“大晚上能有什么事?”

纪明看两人气氛不对,便俯身微微一笑,“那贺老爷,可以将那位下人叫出来吗,我们可能要带回大理寺审问?”贺鸣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没听见纪明的话呆楞在原地,纪明走前几步便又一拱手,“麻烦贺老爷将那名下人叫过来,可好?”“哦哦,好,我去叫”,贺鸣出门前转头说道“长岁是个好孩子,希望顾大人和纪大人一定要查明真相,还他清白啊”。

不久那名下人便跟着贺鸣赶来了,听说是要回大理寺审问,吓得双腿颤抖一下就跪在地上了,纪明温柔的上前扶住他,并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不用害怕,到了大理寺,只要说实话,我们问清楚了自然就放你回来了”,三人便带着下人回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审问牢房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潮湿一股子霉味,让人感到很不适,到了刑讯室,还没问什么,那下人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吐露吐露全招了。说是贺二老爷失踪的当天晚上,正好是他值夜,当晚他提着灯笼在府里巡夜,突然就尿意来袭,于是他绕到府后门的假山后面解决,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临近,他还以为是贼呢,也没敢出声,想着先看看,然后赶紧去通报护院,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发现是贺家少爷——贺长岁,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干嘛去,不过他一想既然不是贼,那就没什么紧要的。但是隔天就传来了老爷失踪的消息,想着不太对劲,就把这事告诉贺三老爷贺鸣了。

顾城、纪明、虞青青三人觉得这下人确实不像说谎话的样子,在笔录上画押后,就将其放了。在核对笔录时,虞青青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可疑的味道,便问纪明“纪大人,当初报失踪的卷宗记录有没有”,“有,等一下我去查找”,不多时纪明拿着卷宗回来递给虞青青,虞青青展开一看,顿时脑中的关窍似乎被打通,抽丝剥茧抓住了关键,她看着两人说道“贺风几日前就已经失踪了,贺鸣知道失踪当天贺长岁出去过,那对正常人来说,难免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可他们来报案时却什么都没有,好像刻意隐瞒一样”,纪明看了一眼卷宗“确实,很可疑”,虞青青接着说,“但是她为什么又在我们将凶手锁定在贺长岁的身上时,要将线索透露给我们呢,他表面不愿意,实际上却暗暗推了我们一把”。纪明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他也参与其中”,“未必,也可能是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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