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今天要出门,我顺路会买一床新被子回来。”
陆瑶从他身上下来,手指无意勾过他脖子上的项链,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结果发现床就这么点大,身下怎么都能压到他的头发,好像被他的发丝包围了似得。
她干脆放弃,转头看他,“我没那么早起床,你要起来了吗?”
沈霁目视天花板,淡淡道:“今天没事做。”
所以也不起床?
“哦,那我再躺一会。”
陆瑶躺在他身边,双手捏着被子压紧,重新闭上眼睛。
卧室内的光线昏暗,窗户缝隙里的清晨余光也只照到了床尾。
沈霁往旁边看去,久久没有转开目光。
视线落到她半张的唇,他很想做些什么,胸口被她拉扯出来的十字项链冰凉的贴着他的温热皮肤,又变成一道无法跨越的阻碍,束缚他的行动。
他闭上眼,鼻息沉重。
沈霁本以为陆瑶因为学校暂时停课,不上学的这一天都会呆在家里。
但她没有赖很久的床,临近十点的时候就套上外套下床去浴室洗漱换衣。
他听见她冲了个澡。
开门出来,他又发现陆瑶的嘴唇颜色比起之前的粉嫩要深很多,擦了极有气色的口红,搭上那张白净的脸和特地盘起的丸子头,青春洋溢。
沈霁恍然反应过来,“你要出门?”
“是啊,中午约了朋友出去玩。”
陆瑶拉上衣服拉链,从桌上拿了一盒牛奶打开,转头又问沈霁:“你呢?”
他看起来莫名就心情不好,整个苍白的面庞都死气沉沉的。
“去银器店。”
沈霁也上前拿了一盒牛奶,吸管咬在嘴里,余光盯着她。
陆瑶应了声,背上包,丝毫不在意他的心情,“那你忙,我先走了。”
一直到她推开门准备走,沈霁才忍不住又问:“和谁?”
她走进阳光里回头,眼瞳浸润了一汪水色,唇角微勾,看起来心情愉快,“很好的男性朋友。”
等人走出巷子,站在门边无法进入阳光下的沈霁心情郁结,面若冰霜。
男性朋友?
一起玩。
是约会吧。
一个声音正在疯狂吃醋嫉妒,另一个声音则是在大肆嘲讽他。
是约会又怎么样?他不是还没放下居瑾,他不能犯错,他只能憋着,他没有任何可以阻止她去找别人的理由。
越想越不舒服的沈霁穿上大衣,撑开黑伞走出家门。
他需要去银器店做点什么来平复心情。
比如那日答应要为她亲手做一条银质项链。
安慕楚这边,济楚昨天夜里就听见他在山顶兴奋到狼嚎,又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吵的他睡不着觉,过去拍了门板才安静下来。
而今天一大早八点刚过,安慕楚就敲开了济楚的房间。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米色毛绒卫衣和一条呢绒的宽松同款卫裤,戴了一只银色机械表,还往脖子上挂了一条金属色项链。
“怎么样?这身打扮还可以吗?”
安慕楚在他的床边张开手,好让济楚看的仔细一点,“有没有哪里不搭配或者不合适?这是我看了穿搭杂志自己学着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