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静姝的吼声,沈云轻一下子就笑了。
没有犹豫,原本抵在江静姝脖颈上的簪子,她一抬手,那簪子就划过了江静姝的脸。
瞬间,血肉模糊。
江静姝捂着脸,痛得尖叫,血从她的指缝间直往外涌,她看着沈云轻,心中怕的厉害,她从没想过沈云轻居然真的敢动手。
这一刻的沈云轻,就像是个疯子。
“你……你……疯子,疯子……”
“我告诉你江静姝,我本就是个疯子,自我踏进安国公府大门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指望着能活着出去,我更不指望着谁的放过。事情我都调查过了,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我姐姐的死与你无关,我也不会找上你。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江静姝,你当我是傻子吗?”
一边说,沈云轻一边盯着江静姝,咯咯的发笑。
人这一张嘴,什么话都说得出。
言不由衷,信口雌黄,欺人之言,弥天大谎,江静姝有理智有头脑去编造,她也没心思、没时间去听。
她要逼江静姝。
她要把江静姝推到恐惧的边缘,顾不得思考。
她只要实话。
看着沈云轻的模样,江静姝泪如雨下,连她也说不清楚,她的眼泪是因为脸疼而流,还是因为沈云轻疯癫,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而流。
心中愤恨,江静姝忍着脸上的疼,快速开口。
“我没有骗你,也没把你当傻子,我承认,她当初在我身边伺候,我并不喜欢她,她勾三搭四,意图攀附世子爷,我眼皮子底下容不得这样的人,我直接将她送去了浣衣坊。”
“攀附世子爷?”
沈云轻一挥手,簪子就又抵在了江静姝的脸上。
她嗤笑。
“连你这个做世子妃的,都见不到世子爷人,我姐姐一个你身边的下人,平日里鲜少出明月居,她去哪勾搭世子爷?”
“她……”
“是顾承吧?那些日子,顾承应该没少去明月居吧?”
沈云轻的话让江静姝脸色惨白。
她就知道,沈云轻给她送那幅画,并不是偶然,沈云轻就是知道了她和顾承的事,她发现了那些事。
江静姝咬牙切齿,“沈云轻你闭嘴,你少污蔑我。”
“污蔑吗?”
呢喃着这三个字,沈云轻轻哼。
“从第一次知道你家世背景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想不通,你出身不俗,依照岳氏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允许你嫁给世子爷,为世子爷这头添一股助力。后来,知道你和顾承的事,我就明白了,你江静姝,就是岳氏和顾承的后手。”
眼睛瞟了眼江静姝的肚子,沈云轻只觉得讽刺。
“顾承想要与世子爷争,可他争不过,所以他们母子留了一手。他们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们要安国公府世子爷的嫡子,是顾承的种。”
“你胡说。”
“明月居的床,可以清理干净,可你这身子,清理不干净。”
沈云轻伸手拽住江静姝的手腕。
“刚好我略通医术,要我给你诊脉瞧瞧吗?世子爷不曾碰过你,你却非处子之身,甚至因为流过一个孩子,在天寒时留下了咳嗽以及小腹坠痛的毛病。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要我去找世子爷,请些个太医、郎中来,好好的为你诊治诊治,顺带着再好好查查,过去那些日子,日夜宿在你床榻之侧的人,到底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