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筝案

面对顾城的突然寒暄,虞青青站在原地并未动作。顾城进一步试探的问道“不知虞小姐为何在此啊”。“想试探我?”虞青青摸了摸脸,“没啥事啊,看热闹”“看热闹,死人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虞青青以前就最爱这种悬疑破案小说,可是还从来没现场看过,更没参与到任何案件中过,按捺不住好奇,便问道“死者可是贺府的老爷?”听到这顾城上前一步抓住虞青青的手腕,“你怎么知道?”“哎呀,你轻点,手劲也太大了吧,我又不是犯人”虞青青甩脱了顾城的手,说道“刚才那位官差大哥不是说了,前几日失踪的贺老爷,家里是做风筝产业的,而且做的还很大,在长安城很有名望的”。

虞青青说的没错,贺府确实是做风筝产业的,这是全城百姓都知道的事情,看她回答的真诚,顾城便点点头“对,没错,看来虞小姐知道的不少,在下还要查案,先走一步”,话毕转身示意下属跟着一起走,方向便是贺府。

正如虞青青所说,长安城每年都将举办一次纸鸢节,分为城内和城外两个活动场地,城内一般是纸鸢灯会,到时候会有各色的造型的纸鸢售卖,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吃的摊贩,杂耍艺人等都会出来凑热闹,为了就是趁着人多的时候赚一点钱。而城外则是春闱狩猎场,皇家贵族男儿狩猎捕兽,闲着无事的贵女们便会聚集在一起放纸鸢,比比谁的纸鸢更精致,飞的更高,这都是有彩头的,所以每年的纸鸢节可以说是一场难得的人潮盛会了。

而中也提到过,这个贺府是专门承办每一年纸鸢节活动的商家,除了给皇家贵族供应风筝外,还组织城内的纸鸢灯会,这其中银钱收益匪浅,有大把可捞的利润。贺府祖辈即是手艺人,贺家祖祖辈辈都是扎风筝的,也就是靠着这一门精专的手艺一步一步发家,到今天成就了不小的产业。贺府这一辈共有三位传承人,老大贺立,老二贺风,老三贺鸣,老三是年少时被贺府收养的,被收养前是无父无母的贺府学徒。在贺老太爷驾鹤西去后,家族传承之位就传给了嫡长子贺立的手中,贺立此人性格憨厚老实,精专技艺是不可多得的一位手艺匠人,但对于做生意还是有一些不同其窍门,因此对大哥能继承家主之位,老二贺风感到颇为不满,人前人后也时常发牢骚。

二位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也是不合的,然而几年前老大贺立外出取材遭到山匪杀害了,老二贺风便继承了家主之位,这其中猫腻不言而喻。虞青青看过,她知道便是这老二贺风勾结了山匪,在大哥外出去江南取制作风筝的上好青竹时,路上设陷将其杀害,而被杀害的还不止贺立一人,其中包含贺立的妻子,和贺立的大儿子贺长年,二儿子贺长岁因未成年,没有跟着父母同去才免于一劫。

贺风继承家主之位后,不但将自家的纸鸢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还夺得了皇商资格,但这其中最大的功劳却是老三贺鸣的,贺风虽然精通生意之道,但却是哥三人之中技艺最差的,当初助贺府夺得皇商之名,而一举闻名长安的便是一只在空中可以煽动翅膀的巨型蝴蝶风筝,而这只风筝便是贺鸣研制的。贺鸣在年少时逃荒到了长安,举目无亲之时,便被贺老太爷收留府中,看他聪慧过人,贺老太爷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艺传给了贺鸣,本来只是贺府的一个学徒,但贺鸣此人甚至聪慧,也非常讨贺老太爷欢心,便在几年后,被正式收为养子,留在贺府中帮衬老大贺立与老二贺风,为人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错,可以说是其他兄弟二人的得力助手。

咚咚咚,咚咚咚,“开门,开门!”官差一边叫着一边敲贺府的大门

吱呀一声,一位门童推开门,露出半张脸,向外窥探着,“请问官爷有什么事?”“怎么,让我们站在外面说吗,大理寺顾大人亲自前来,就想问问你家老爷失踪的事情,还不快开门!”门童一听来意,便点头哈腰道“您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三老爷”,不出一炷香的时辰,那小门童匆匆跑来,“两位官爷,里面请”。

进入贺府大门,绕过琉璃照壁,便是贺府的会客大堂。顾城带着官差大踏步走入,还未进入大堂,就看见一位身穿墨绿色绸缎的中年男人笑脸迎了出来,想来这位便是贺府的三老爷贺鸣了。“不知顾大人大驾光临,在下实在是怠慢了怠慢了”,顾城微微一笑,拱手道:“贺三老爷,不必客气,顾某今日前来就是想询问一下贺二爷失踪的事情”,贺鸣点头称是,说知无不言,吩咐下人备茶,邀请顾城坐下聊。

待众人坐下,下人还未奉茶的间隙,顾城便借机将这位贺三老爷好好的观察了一番,小麦色的脸庞,一双细细的眉眼,尖尖的下巴处还有一颗黑痣,看着十分精明。对方察觉到顾城的视线后,便率先开口问道“顾大人今日前来,是不是我二哥有消息了?”“今日我大理寺接到报案,在御翠大街上发现一无主牛车,牛车上方竟牵着一只风筝,重点是这风筝可不是寻常风筝,而是一只人皮风筝,而我听闻前几日你们府上的贺二老爷失踪了?”顾城还未说出贺风的名字,便见贺鸣哆哆嗦嗦站起来,冲到面前,“你说什么?那死者可是,可是我二哥?”顾城抬眼之间,看见贺鸣面色惨白,悲伤之情难以掩饰,便伸手搀扶了一把,说道“尸体已送回大理寺验尸房勘验,今日我等前来贺府,只是想了解一下贺二老爷失踪前后的事情,还请贺三老爷如实告来”。

贺鸣转身扶住桌子的一角,摸索着坐下,这时下人也上来奉茶,贺鸣颤抖着双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便开口道“几日前,二哥与京城中的商户商讨今年纸鸢节的相关事项,一出府便没再归来,当天晚上我就遣了府中的小厮去春香楼找人,但春香楼的人说,二哥虽然提前预定一桌宴席,邀请各商户前来商讨,但到了时辰并没赴约,于是第二天我便让人报了官,可是至今都没有信儿”。顾城接着问道:“贺二老爷出府前可有什么可疑之处吗?”贺鸣思考后摇摇头“并未”。

一番交谈并没有得到有效的线索,眼看天色渐晚,顾城便准备起身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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