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人,大家张望着大伯,眼神着实热切。
三堂伯听到脚步声转身,“侄媳妇,刚刚说的嫁妆不包括你的五十亩上田和千张床。
就是那床拆过之后放在我家,还没找工匠装上。”
及至胡氏颔首,又给他行了个礼,他才看向身边的大孙子:“唉呀,站这儿做甚,回家收拾两间房给你五叔他们安置。”
“三堂伯,我们暂时住这儿就好。”沈淮得知弟弟不是因他出了什么事,稍稍松口气,准备安顿好仔细打听听前情。
沈灵竹本以为老爷子会盛情再邀,不成想他很干脆的点头,“住这儿也行,回头将老宅盖起再搬。”
但却立刻有人出面反对:“不行,他们不能住在学舍。”
“二哥,族学是淮哥儿出资翻新的,他暂住一时有何不可?”三堂伯不乐意的看向分开人群进来的二哥。
“见过二堂伯。”沈淮招手让家人过来,给这位一脸严肃的老者行礼。
二堂伯只嗯了一声,转头对围在门外的众人道:“都挤在此像什么话,有事也要等五淮安顿好再讲,散了!”
沈灵竹发现这位排行二的堂爷爷说话很管用,闹哄哄的人群散去,不知哪一个还贴心的合上门。
她正想着院里的房间锁着,大伙儿也没地方坐时,二爷爷从身上抽出串钥匙给大哥开门。
沈灵竹姐妹自然一同搬凳子,也就错失了第一时间,知道自家为何不能暂住在此的原因。
他们搬出凳子时,二爷爷居然已经走了。
只听大伯说:“三堂伯放心,此事我会妥善解决。”
“唉,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怎的一直没见到沈河几人?
是还在后边押运什么东西?”三堂伯疑惑的坐在沈灵竹送来的凳上。
沈淮说:“我们路上没遇到,大约是下雨那日错过了。
待到下午大滶店车行的车夫们离开时,我找两个后生一起到大滶店迎一迎他们。”
“车行车夫?你说外边那俩不是你的随从?”三堂伯猛一站起,带翻了凳子。
沈灵竹替不好启齿的大伯讲:“三爷爷,京城的家也抄个一干二净,我们回来的路上一度连饭都吃不上。
仆从之流,更是早早就遣散。雇车银子还是向大伯朋友借的。
车上除了大伯母的药,没一样值钱物什。”
然后她就见这位老狠拍他自己大腿,“我们都给过承诺,说你一回来就给大家平帐。
原以为你在京几年,多少会为自己留点后手。
现今也不知池哥儿手里还有多少余钱,他人又在回程没有,怎生还上这个钱?”
“什么钱?”沈灵竹三兄妹异口同声问。
老头儿气急道:“你们爹欠下的。”
“谁,简彰去家里背些米面来,不能让人家护送的人饿着。”
“好的爷爷。”
“算了算了,我去拿,坐着我难受。”
几句话功夫,这老头又领着大孙子匆匆离开。
“我爹欠的什么钱?有多少?”师姐关上大门后问。
沈灵竹眼见大伯也起身开门离开,转头就摇着大伯母非得问清楚。
胡氏想了想,还是选择告诉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