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既敢为长公主诊断,不知这位……少年郎出自哪门哪派?”
宿浅尘从长公主干瘪的手腕上收回手,随后掏出了针包,对于几名宗主的问题毫不避讳,“天香宗。”
此言一出,几位医宗宗主均是一愣,随后无不是露出了讥讽的神色。
“我当是哪个名门医宗,原来是天香宗不死心的余孽!”
“想来那天香宗也是山穷水尽,不然又怎会再次派来一个如此年少轻狂,如同处子一般的小儿?”
“不知这位少年郎可知,天香宗此番前来的人早已被压入天牢,虽不知你究竟是如何苟且逃脱,
但你若是现在收手,我们倒是可以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不与此事禀于金耀君主。”
奚落的言语夹杂着轻蔑地笑声不断响起,就连长公主的狞声哭笑都给淹没了下去。
此番戳着脊梁骨的话,就连苏寄都忍白了脸!
可看向他身后的宿浅尘,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手中银针挥洒自如,根根银针从善如流地扎在了长公主的身上,那下针如有神的模样,倒是将苏寄给看得呆掉了。
他不懂医,也不知宿浅尘究竟是否懂医,可那如舞动般下针的模样,竟是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心中只于两个字,漂亮!
渐渐地,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并非是那些宗主打算放过宿浅尘,而是眼前的画面让他们不得不穷词!
明明一直需要捆绑着才能被禁锢的长公主,竟然不笑了,也不哭了,不知那瘦小的少年用了什么办法,竟是让接连几个月甚至是睁着眼睛将近一年之久的长公主,闭上了眼睛!
这,这这……
如厉鬼一般的长公主,缓缓躺在了床榻上,那血窟窿似的眼睛轻轻地磕着,呼吸均匀,神色怡然,显然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刚巧此时,虚掩着的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在公孙太医的带领下,苏谕
鹤和苏元愤然而入。
“皇上,您看,那黄口个小儿仗着有二皇子为其撑腰,不但置天师给的灵丹妙药于罔闻,更是,更,更是……”正口若悬河的公孙太医愣住了,一张脸由白便成了青。
怎么会这样?不分日夜苦笑的长公主竟然睡下了?
苏谕鹤见此也是微感诧异,沉声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那些原本从头到尾数落宿浅尘的宗主们,太医们,没有个再敢开口,一个个既震惊又心虚地垂下了头。
他们既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被他们轻视甚至是鄙夷的瘦小少年,医术上的造诣不但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更是超越了他们!
而从始至终未曾还过一次嘴的宿浅尘,紧紧是用手中的银针,便是将他们堵成了哑巴!
苏寄,于一片的鸦雀无声之中,上前一步,“回父皇的话,皇姐在尘儿兄的治疗下已安然入睡。”
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哭笑声,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少年给攻克了?
苏谕鹤惊诧的目光,终是再次落定在了宿浅尘的身上,“你究竟是何人?”
“天香宗副宗主。”宿浅尘缓缓抬眼,清冷的黑眸毫不避忌苏谕鹤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