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雅在土梵的事瞒过了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临凌霄。
天香宗一直被周围几国供奉敬仰,只要提起天香宗三个字,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王孙贵胄乃至各国君主,哪个不是要搞搞仰望?
可他的女儿却在土梵受到了如此奇耻大辱!
“若不能将宿家斩草除根,何以泄我的心头之恨?”
覆在项链中的宿浅尘,冷漠地注视着临凌霄那盛怒之下的嘴脸,想要动爷爷,也要看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只是一些蝼蚁杂碎,只要你按时上供,我自会满足你的愿望。”黑衣人摸了摸斗笠内的下巴,似是对宿家很感兴趣,“不过说起那个宿家……我记得你上次进贡的那一批之中就有一个宿家人,虽老成一把骨头,根基和灵法却是难得的上乘。”
天香宗竟将奶奶送去了别处!
宿浅尘原本松散于项坠内的灵魂瞬间凝
聚,蒸腾的杀气瞬间四起!
苏扶正全神贯注的偷听着,胸口处的吊坠忽开始震动,急剧飙升的热度烫的他直想摘了项链扔在地上。
咋的了?啥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就杀气弥漫了?
“杀气?”黑衣人当先察觉到了不对,寻着气息将目光落在了苏扶的身上,“简长老可是对我们刚刚的话有什么意见?”
苏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学着简玉行平时的窝囊样,“怎敢怎敢,我不过是想起了一些私事罢了,打扰到二位实在抱歉。”
语落的同时,人已经出了炼丹房。
临凌霄冷哼一声,“狗熊装得多了,真就变成狗熊了。”
黑衣人想着刚刚苏扶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不自觉地皱起了斗笠下的眉,那项链似乎很是眼熟啊……
苏扶马不停蹄的出了长寿殿,飞快捣腾的两只脚像是踩了一双风火轮。
回到长青
殿,刚一推开简玉行屋子的门,一股青烟便从项链里飘散而出,悄然的回到了宿浅尘的体内。
“我说你抽风之前能不能给点提示,别……”
苏扶正要训斥,却见宿浅尘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像是覆盖了一层万年寒冰,冷得他抱着胳膊抖了几抖。
虽说那眼神冷到让人心惊,却又好像有火光在眼底蔓延,而且愈演愈烈。
宿浅尘走到简玉行的身边,拔出了他体内的银针,“要合作么?”
十二个学生,十个贡品,唯独没有她和苏扶,可见简玉行是想保护他们,既不是敌人,为何不能联手?
简玉行和苏扶同时一愣,异口同声,“合作什么?”
“将天香宗夷为平地。”宿浅尘说话的声音很轻,可那几个字的重量却险些将地面砸出个坑。
她原本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奶奶的……既事与愿违,还何
须保留?
天香宗,她灭定了!
苏扶惊呆了,完了师傅,你的得意门生算是彻底疯了。
简玉行揉着酸痛的四肢,只觉得好笑,“你既去见了临凌霄,自明白天香宗隐藏着什么,与其白日做梦,倒不如赶紧带着我的牌子离开。”
“你其实很清楚,无论怎样的顺从都无法救走你想要救走的那个人,不然你又何必半夜跑去暗窖偷偷对着你的爱人暗自伤神?”她不会看错,那日走进暗窖的人就是简玉行。
“你点头或者摇头,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只是想说,苟且偷生与卧薪尝胆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思,况且……你根本就不是你。”她记仇却也感恩,简玉行既给了她无形之中的保护,那她自愿意伸手拉一把被困在泥潭之中的他。
简玉行的双眼瞬间一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清秀少年,为什么他会看得出来?
苏扶挠了挠头,忽然悲催的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不过好在这都不是重点……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宿浅尘的肩膀,“那,那个……算我一个吧。”
宿浅尘挑眉。
苏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是什么眼神儿?虽然这事儿成功率几乎为零,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等着有人欺负我女神吧……”声音越来越小,还捎带着自我安慰,“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没事儿,实在不行还有救兵……”
“要怎么做?”挣扎了许久的简玉行忽坚定了目光。
自己确实与面前的清秀少年谈不上熟悉,可却无法否认他那纯熟精湛的医术以及沉稳剔透的心智。
苟延残喘的活了这么多年,确实该赌一把了!
苏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人家都是强强联手,天下无敌,再看看他们几个,纯属弱弱联手,主动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