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各位搭把手,把冯翠花抬进院子来。”
“谁也不许动!云氏,今天你要是抬了翠花进去,她死在了你的院子里,人就是你害死的,银子你必须双倍赔偿!”许二狗的娘拦住人,恶狠狠地对着云氏道。
若娘没理她,给了老三一个眼神,让他拦住人。
老三人憨,在村里也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憨憨兄弟,此时都来了,散开一排站在了许家人的面前。
“云姐姐,翠花怎么都是我妹妹,让我和相公进去看看她吧。”冯丽娘看她娘给了她眼神,拉着许二柱,对着若娘说道。
“只要你不喊的这么恶心,老娘就让你进去。”让冯翠花好好看着你,求生的意志应该能强不少。
砰的一声,竹门隔绝了众人窥探的目光。
“许老大夫,冯翠花掉进河里,喝了不少水,之后风寒了也没上心,引发了炎症,这才越来越严重。”
“现在看她腹部肿胀,伴有高热,刚刚还咳了血,这种症状是不是可用软管导出肺部积水,再配以药材调养?”若娘很快将冯翠花的病情梳理了一番,说完就发现许老大夫瞪着小眼睛在看她。
“嚯,没看出来还是个懂医的呢?”许原摸了摸白胡子,上前查看冯翠花的症状,跟若娘说的一致。
若娘走近许原,耳语着将她去镇上医馆打听的事,告诉了老大夫。
“他啊,老夫还真认得,你说的法子不错,就这么治吧。”竹门边有间空屋子,原本是用来放杂物的,若娘昨天让柳氏收拾了一下,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若娘将冯翠花的衣物整理好,将许老大夫指定要动刀子的地方留了出来。
现时的大夫能在活人身上动刀的次数,远不及一个仵作。
许原这几年遇上的都是小打小闹的铁打损伤,抹点膏,开个药就行了。
动刀子的活已经许久未有了。
听许老三说要带刀和软管,他就把他的小徒弟也带来了,帮忙打打下手。
将准备的烈酒倒出一部分,清洗软管和自己的手。
烈酒是许原买了一缸酒回来,慢慢捣鼓出来的,提出来能用的不到一斤,很是精贵。
小徒弟先将酒灯点上,刀具一一在火上燎几圈。
“糟了,来的太着急了,麻沸散没带。”
若娘:
"不用我,不怕疼。”小屋子开了个窗,冯翠花躺着的地方,刚好能看到站在门口的许二柱和冯丽娘。
她双眼含泪,咬紧了牙,不眨眼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这就是她冯家人,她的亲姐姐,这次她要是不死,下次不好过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这”许原迟疑,这动刀子可不比别的,“不用麻沸散,你可得自己忍住了别动,不然刀口歪了,划到其他东西上,你这命可就直接没了。”
“没事,我可以。”
许老大夫还想说话,若娘对着老大夫,摇了摇头。
就让她记住今天的疼,往后想起来,忘都不敢忘。
若娘找了个干净的毛巾塞在了冯翠花的嘴里。
和柳氏一左一右按住她的手臂,腿部也用绳子捆了,准备就绪,许大大夫就开始下刀了。
尖锐的刀头接触到皮肤,冯翠花浑身一颤,眼见着寒毛就起来了,人也抖的厉害。
破开肚皮插入软管,就有浑浊泛黄的脓水流了出来,还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冯翠花疼的浑身抽抽,愣是没喊一声,反而对着按住她的若娘点点头,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随着脓水进入软管的时辰变长,流出的液体渐少,冯翠花的呼吸渐趋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