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秘密,张安宁心里总算踏实了下来,觉得他们真真正正是一家人了。
石英又来了一次,反常地要跟若娘单独聊聊。
谁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些甚,只看出石英两眼瞪直,两腿发飘地离开了云家。
回到家,恰好张得发来找他商量将军的那六百亩地,地多肥少,他们应该想想搞点养殖了。
石英家里只有林氏在,张得发只好在院子门外等,远远就看到石英过来,招了招手,石英两眼发直,直接往家里去了。
砰的一声,竹门在张得发鼻尖处关上了。
“嘿,石英你这老小子,故意的吧你?”张得发伸脚踹了一下门。
林氏赶紧过来开门,顺道抽了石英一巴掌。
“当家的?”怎么跟中邪了似的。
“啊?啊!”石英回过神,端起桌上的凉水猛喝了一口。
“哎!才大早上的就喝这么凉?”林氏想抢下杯子已经来不及了。
“哎呦,得发你咋来了?”石英这才看到人。
“我咋来了?我来半个时辰了,你老小子还把我关在门外?”张得发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随即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他跟石英认识也很多年了,很少见他这样,战场上一失神,命就没了。
“我跟你说啊,这个云氏,真的是肠子打了十八结,她要想整人,怕是谁也逃不过。”
“怎么说?”张得发在许家村跟云氏打过交道的,是挺精明的一老太太,但也不至于让石英这样吧?
“我跟你说啊,可不得了,前些日子,大小姐不是来了吗?将军怕夫人不愿意就写了封信让我送过去。”
“谁知道将进门,就看到大小姐跟个小弱鸡似的杵在那,云老二跪在地上。明面上是老二得罪了大小姐,谁不知道是给大小姐一个下马威。”
“哎呦,你可不知道那架势,吓得我都坐着不敢动。”
“把将军捎过来的地契和银票给她,被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我以为这下要完了,人是留不下了,转头她家的孩子们站出来把人留下了。”
“我寻思云夫人也不是个多刻薄的人啊,当时说得话,那叫一个难听。”
“原来是自己做这个坏人,让家里的孩子去亲近大小姐,她说大小姐太弱了,人都喜欢同情弱者,现在人是他们自己要留下的,自然会多几分包容,不然家里进个外姓人,早晚要闹矛盾。”
“这下好了,人留下了,除了怕她一点,大小姐跟大家伙都亲近,现在已经能跟着云家的半夏和柳氏一起打下手做饭了。”
“小霜儿更是适应的快,刚刚我过去的时候,她跟云家的草儿和儿正撅着小屁股玩泥巴呢,要还是在侯府,这种事可不敢想。”
“你看看这份算计,也就咱将军那脑子能跟她比比。”
“可怕,太可怕了。”石英说着,摸了摸心口,压低了声音,“幸好云夫人是个心肠不错的,不然啊,大家都得玩完,给她擦鞋都不够的。”
张得发将石英的话理了一遍,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要是他家莫名其妙来个人,时日久了总得要闹翻,哪有一开始就拿捏了顺畅
可惜云氏的来处确实查不出问题,有这样心计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出自一个寻常的农家。
这边两人嘀嘀咕咕,看着张安宁与孩子们相处不错,若娘便放下了此事,一头扎进了棉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