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修一条南北向的小路与大路连接,旁人若想见到内院景象,需绕几个弯路,正是若娘想要的。
两亩宅基地,许成收了四两银子,其中还包括去衙门办理红契的打点银子。
这边刚刚谈完,云氏要买宅基地的消息已经满村皆知。
大伙都知道,云氏离开许家,除了贴身的衣物和几个儿子,是甚么都没有的,这才几天功夫,宅基地都买好了。
这下村里人心里都有数了,菜方子肯定能挣钱!
云氏回来时,就看到村口有人假装在说话,眼神直往她身上瞟,等她走过去,隐约还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叫什么的都有。
云氏,老虔婆,老泼妇,最近还有个新的,老寡妇。
还没走到家,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哭嚎声,跟杀猪似的。
若娘叹气,他们再不来,冯翠花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老三去请许老大夫来,让他带上可放水的针和软管。”若娘对着被这一出出事整的都快傻了的老三交代道。
“好的,娘。”说完,木蹬蹬地走了。
“咳,麻烦大伙让一下?”若娘轻咳了一声,打断了直冲人脑的难听嚎叫。
“是云氏回来了,快让让。”
“这云氏也是够倒霉的,今年到现在,家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冯翠花这事我可听说了,许二狗跟他小姨子搞上了,给冯翠花气的跳河了!”
“跳个屁,明明是被许二狗推下去。”
“不会吧,许二狗心这么毒啊?杀人都敢?”
“那冯家和许家把冯翠花抬到云氏家门口做甚?”
“听说冯翠花掉河里之前,就被云氏给打了,我看啊,就是上门讹钱的。”
“你闭嘴吧,老太太看过来了!”
若娘:
走至门前,许二狗,冯荷花,还有冯翠花三岁的儿子冯家宝全都披麻戴孝跪在了院墙外,冯翠花躺在木头的门板上,身上连个被单都没盖,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要不是睁着的眼珠子还随着人声转动,若娘真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冯翠花的娘一见若娘,就扑了上来。
"你,都是你这个杀人犯,你看看你把我女儿弄成啥样了啊!我不活了啊,你赔我女儿啊!”
“哦?你想我怎么赔?”若娘退了两步,离浑身都邋里邋遢的冯氏娘远了些。
这家人是多久没洗澡了?
嘴巴臭,身上也臭。
跪着的冯家宝,满身满脸都是泥。
“赔!怎么赔,当然是拿银子来赔!你说,要不是你打了我家翠花,她能掉河里吗?还诬陷我家荷花,荷花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被你一说,她还要不要嫁人了?赔,必须赔银子。”
“娘,您说甚么呢?”冯荷花用帕子遮了脸,似有些不好意思。
“云大娘她应该也不是故意诬陷我的,还不是姐姐气着了人家,辛辛苦苦钓的一桶鱼,都被姐姐撞河里去了。”
“嘿,冯氏这个小娘子,看起来跟冯翠花不像姊妹啊,这个漂亮又懂理,冯翠花又肥又丑,脾气还大。”旁边有男人的嘀咕声。
“那如果我说,我有能救冯翠花的法子呢?”若娘看着木板上的肥胖身子,接触到冯翠花的求救眼神,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你们想救还是不救?”若娘看着惊得都长大了嘴,久久没合上的几人,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