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视他为无物。
她侧头看向腰侧,那里是鞭子受力最多的部位,连衣衫都被抽的破碎,鲜血慢慢沁出来,早染红了衣角。
秦艽痛的倒吸一口冷气,药藤颤颤巍巍的伸出几条分枝,小心的附在伤口周围,开始吸食伤口表面的毒液。
仿若是冷玉之上攀附的几息绿意,竟让人眼前一亮,心中一悸。
顾九霄下意识从轮椅上起身,几步走到她身侧,他盯着她被药藤攀附着的瓷白后背,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下,待意识到那些药藤吸食的是什么后,他一愣,冷凝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要去触碰那个伤口。
“啪”一下,被秦艽伸手狠狠拍开。
她转过身,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淡淡道,“这就要问问王爷了。”
“本王的鞭子从不用毒!”
秦艽微微眯眼,这个渣男做了便不会否认,看来还真不是他。
想到柳娉婷曾捡起定王的软鞭,她似笑非笑的暼他一眼,“不是王爷,那就是另一个接触过鞭子的人。”
“不可能。”顾九霄断然开口,“娉婷心善,不会做这种事。”
秦艽觉得好笑,也不压抑自己,低低笑出了声。
笑够了,她温柔抚了抚依恋着蹭着她腮边的药藤,让它们缩回自己掌心。
“王爷高兴就好。”
统共就三个人碰过,他不会以为,是自己为了威胁人,故意下毒害自己吧?
顾九霄脸色难看,他捏紧拳头,待要发作,屋外已经听得一阵脚步声。
他收敛怒意,坐到轮椅上。
“皇上召定王,定王妃于未时殿前聆听佛法。”
“本王知道了。”
那来宣圣元帝口谕的小太监也不停留,匆匆告退,显然还要通知其他王爷皇子。
顾九霄转回脸,目光在她粗鲁包扎伤口的动作上一滞,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你不痛吗?”
秦艽有些意外,她顿了顿,目光一转,落在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上,她抿抿嘴,“王爷腰上的玉佩看着不错。”
顾九霄的手按在玉佩上,抬眼看她,“你又搞什么鬼?”
“王爷不想早点摆脱我,和心上人双宿双栖吗?”秦艽踏前一步,目光落在他的玉佩上,露出些许渴求,“把玉佩给我,可以缩短我治好阿正的时间。”
顾九霄一把将玉佩握在掌心,俊美的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够了,秦艽。”
“你确定你是真想和本王和离吗?你如此三番作态,不就是想引起本王注意吗?你费尽心思说动皇祖父赐婚,又怎肯轻易和离!”
“定王若不信,可以立刻写下和离。”秦艽目光不离他的手掌,“我绝无二话,如此,王爷,肯把玉佩给我了吗?”
顾九霄一怔,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
这只是块普通至极的,用来作为配饰的玉佩,除了水头不错,有些年份,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他面上现出狐疑之色,“你当真心甘情愿,没有搞鬼?”
秦艽舔了舔干涩的唇,她觉得那块玉佩里的能量本能的吸引着自己,让她情不自禁的心跳快的不行。
“我甘心情愿!”
秦艽面色前所未有的认真,那双如被溪水洗过的眸子亮亮的,直勾勾盯着他掌心的玉佩。
顾九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因她是真心想要和离,还是觉得自己对她的吸引力,竟然不如一块玉佩。
他冷冷笑了下,解下玉佩抛给她。
秦艽双眼一亮,伸手接了过来,见他转身要走,她追上一步,“和离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