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王妃身边,不会就有这种草吧?
可已经绝迹的上古神草,怎么可能轻易出现在秦艽身上……
顾九霄一时眸色黑沉,心乱如麻。
他小心的将那张宣纸重新平展开来,细心的抚平它的褶皱,但已经捏皱了的纸,如何都变不回它原来的平整。
雄鸡打鸣时,等在定王府的福公公先忍不住了。
“一夜过去,定王妃难道还未醒么?”
顾琰悠悠倒了一杯水喝,唇角愉悦的勾起,似是十分高兴,闻言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谎话张嘴便来,“二嫂她受了惊讶,昨夜睡的极不安稳,一直在呓语,真的未醒呢。”
他见福公公还待说什么,又淡淡接上一句,“医圣也瞧不出什么问题来。”
将福公公堵的死死的。
“长公主你!”
福公公满是褶皱的脸皮子抖了抖,“长公主身为客人,怕是不了解主人家的情况,老奴不同长公主在这里掰扯,老奴去见定王。”
“琰儿所言句句属实。”
顾九霄缓步踏入前厅,虽语声冷沉,可还是轻易挑起了福公公心里的怒意。
但他二人到底是主子,福公公冷冷朝着两人拱拱手,“那便没办法了,老奴只能进宫上奏皇上了。”
至于后头帝王震怒,怪罪下来,他倒要看看定王如何应对。
这还是福公公第一次办事遭阻。
眼见他怒气冲冲的离去,顾琰抬手为顾九霄倒了一杯水,“福公公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二哥不怕吗?”
顾九霄冷漠的暼他一眼,看着水杯中自己阴沉的脸,“你管的太多了。”
顾琰面色一沉,似笑非笑,“若非为了小纠,我才懒得管这么多。”
他说罢,起身拂袖离开。
昨夜他彻夜未归,淑妃怕是要癫狂了吧。
顾琰跟在福公公身后回了宫,路上却和平南侯夫人撞在了一处。
平南侯夫人是皇后嫡亲的妹妹,与她长的有三分相似,气质却是不同,两人在宫门前碰见了,她顿时笑的开颜,不等顾琰朝她行礼,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温柔道,“长公主不必多礼。”
她将顾琰上上下下打量了番,越看越是满意。
起先平南侯跟她说属意长公主做儿媳时她还有些不大乐意,如今一见,倒是处处喜欢,只觉得见着这人,便感觉亲切高兴。
就是这长公主长的太高了,比自家那个浑小子还要高些,这若是成了,走在外头,恐怕会以为自家那个小子才是媳妇。
也怪那浑小子小时候挑食他们没怎么管,好好一个男儿,长的比个姑娘还秀气。
想到这里,平南侯夫人便幽幽叹了一气。
“夫人进宫,是来探望母后的吗?”
顾琰只觉得平南侯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炽热的很,让他觉得心里怪怪的。
平南侯夫人伸手拍拍他的手,拉着他一路走,“是啊,顺便还有桩喜事要说与姐姐商量。”
她有心试探顾琰对她家浑小子的看法,只是才不待说什么,便见不远处玉阳宫的大宫女锦绣匆匆走来,脸色难看。
“见过长公主,平南侯夫人。”
锦绣面色焦急,眼神频频看向顾琰,小声道,“长公主,娘娘一直在等您。”
顾琰有些不耐,但他面上表情未变,温和的同平南侯夫人别过,便随着锦绣去往玉阳宫。
才一踏进内殿,便见一套白色的瓷器直面而来。
顾琰偏头,顺手拉了锦绣一把,任那瓷器擦着两人而过,摔在地上“砰”一下裂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