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的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道,“拿东西把笼子遮起来,别让光进去,酒……酒要怎么弄……”
他一时有些犯难,但还是坚持,“就按我说的做!”
众人似信非信,犹犹豫豫的按他说的做了。
有伤口的自动退离,没伤口的帮忙找被子布帛什么的往铁笼子上挂。
渐渐的,笼子里的阿正真的安静下来,
“王妃真乃奇人也!”
许大夫惊讶的大笑起来,又低头对着一坛坛酒愁眉莫展,“这个酒,到底要怎么办呢?”
蔡嬷嬷因为手臂受伤,只能在院外焦急等待结果,她心里着急,一时又恨又怨又苦,正不知道该怎么好时,小芹激动的打开院门冲了出来。
“有用,有用,阿正安静下来了,他好多了好多了!”
蔡嬷嬷的泪水顿时落了下来,她忍不住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后院里发生的一切,秦艽一无所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醒来,抬手摸索到的是柔软的皮毛,接着就有湿漉漉的舌头轻轻舔了过来。
“龙牙……”
她喉咙干涩,吐出两个字的功夫,就像是被钢刀刮过一般,疼的她咳了下,嘴角又溢出些鲜血来。
龙牙呼噜噜的叫着,左掌在躺着的地方吭哧吭哧的挖着挖着,又挖出来一株嫩绿多汁的小草来,虽然和上次那株长的不尽相同,但唯一的共通点,都是饱含丰富的生命力。
秦艽一愣,看着龙牙爪子里艰难握住的小草。
她扯开嘴角,勉强扯出个笑的弧度来,凑过去将那株嫩草含在嘴里,静静靠在龙牙身上,开始吸收起这股能量来。
而这股能量缓缓游走在她的周身,修复她的肺腑和筋脉,只是心房里那颗种子发的小芽突然小小晃动了下叶子,那股本来在缓慢修复身体的能量,突然就不可控的朝嫩芽涌去,十分霸道的很!
秦艽满头大汗,努力想要和嫩芽争夺这股能量,却根本抵不住它的霸道,身体晃了晃,猛地一头栽进了龙牙柔软的肚子上,再次晕了过去。
此刻后院里,许大夫还是没研究出后面该怎么做。
阿正虽然安静下来了,但离完全好起来还隔着道巨大的鸿沟。
许大夫将酒试验了好几种用法,但最后除了把自己和阿正搞的晕乎乎的,没有其他的效果。
蔡嬷嬷等到更夫敲了三下后,忍不住由小芹陪着想去偷偷看一眼儿子。
却发现院子里头一堆空酒坛子,许大夫已经醉了,而被布帛遮盖的铁笼子里散发着更为浓烈的酒气。
蔡嬷嬷急得落泪,“怎么会这样?”
她忙挣开小芹,小步跑过去一把揭开了那些布帛,顿时露出里头被酒气熏的睡着了的阿正。
蔡嬷嬷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落下,她颤抖的摸摸阿正的手,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阿正这是好了,还是没好。
许大夫听到哭声,晕乎乎的醒过来,他的伤口被酒水泡的发白,他却完全没有感觉。坐在地上又是拍腿,又是大笑,“妙啊,妙!”
“嬷嬷啊,我救不了阿正!但是王妃可以!哈哈哈,王妃真乃奇人……”
蔡嬷嬷的哭声一噎,眼中怀疑、惊喜种种情绪交织,她愣愣看了眼笼子里安静的儿子,忽然一把抹去眼泪,朝珍兽轩冲去。
她猛地推开白虎小院的门,才要跪下来,却猛地一怔,这偌大的珍兽轩里,哪里还有白虎和秦艽的身影。
蔡嬷嬷惊愕的瞪大眼,蓦地心一空,尖叫起来,“来人呐,王妃跑了,快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