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钟。
九门火锅店。
今晚,郑凯旋在九门火锅订了一个大包间,宴请玉华分局的老部下。
整个玉华分局三中队的人都来了。
一张桌子根本坐不下,好在包间够大摆放了两张十人圆桌。
郑凯旋、曾平、韩彬、赵英、李辉、魏子墨、杜奇、赵明一桌,其余的队员一桌。
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老部下,郑凯旋的心情很不错,“大家都挺忙的,难得能在一块聚一聚,不容易啊。”
赵明拧开了一瓶酒,给郑凯旋倒上了一杯。
郑凯旋扶了扶杯子,“这酒是韩彬拿的,有点年头了,是好酒,一会大家多喝几杯。”
李辉笑道,“郑队请客,韩队请酒,正好让我们沾沾两位的喜气,也往上挪一挪。”
赵明轻咳了一声,“咳……烟是我拿的,大家随便抽,抽完了还有。”
魏子墨打趣道,“我说呢,以前没见郑队抽中华,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到了省厅档次高了,原来是你小子的烟。”
李辉一本正经的说,“魏组长,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咱们三中队赵中华的名字那还是响当当的。”
“哈哈……”众人哈哈一笑。
赵明不以为忤,反而挺了挺胸,树的影人的名,有名总比默默无闻的好,以后有升职的机会,好歹有人能记住你。
再说了他自家有钱,又不偷又不抢,吸中华咋了。
韩彬笑道,“魏组长,听说你成了三中队一组的组长,啥时候请我们吃饭,我可还等着消息呢。”
魏子墨笑了笑,“我这还是代理组长,本打算转正之后再请客,韩队长这大忙人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辉插嘴道,“老魏,你这就不对了,我当代理组长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起哄的,第二天就讹了我一顿大腰子。怎么到你这就转正才请客了,你这不能双标呀。”
魏子墨挤了挤眼睛,“客是肯定要请的,你别着急,这不得一个个的来嘛。”
自从郑凯旋去了省厅,玉华分局三中队也是大变样,韩彬去了市刑侦大队当副中队长。
曾平升任三中队中队长,李辉升任三中队二组组长。
当初,玉华分局将郑凯旋派遣到省厅培训,是打算让他接任玉华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郑凯旋却被省厅的领导看重留在了省厅刑侦总队,重案支队。
虽然只是出任重案支队中队长的职务,但能从玉华分局调到省厅工作,可以说是蛟龙入海,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玉华分局自然没办法跟省厅抢人,将二中队队长孙承英晋升为玉华分局刑侦大队代理大队长。
赵英被提拔为二中队代中队长,魏子墨接替了赵英的组长职务。
除了韩彬被调到市局外,其他人的晋升都跟郑凯旋有关系。
今晚吃涮锅,各式各样的涮菜摆在桌子上,有新鲜的蔬菜、菌类、肉类、海鲜,想吃什么都有。
郑凯旋站起身,“来,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工作顺利、家庭美满、身康体健、出入平安。”
一个出入平安可谓点睛之笔,其他行业可没有这种祝酒词,但警察属于高危行业,整天要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能平平安安的就是福。
正所谓无酒不成席,不喝酒就缺少一种氛围,让聚会显得有些冷清。
酒就像是一种催化剂,可以让大家的关系变的热络起来。
酒桌化是一个中性词,只要适度可以拉近人与人的关系。
李辉问道,“郑队,您调到省厅工作跟咱们玉华分局有什么不同?“
郑凯旋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省厅接到的案子,性质要更加的复杂一些,地域的跨度也较大,有时候今天在泉城,明天可能就会跑到蔚海调查。而且案件经过层层上报,到刑侦总队手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错过了办案的黄金时期,总体来说案件的难度更大一些,结案周期也更长。”
赵明好奇道,“郑队,您最近都办过什么大案,跟我们说说呗。”
郑凯旋犹豫了一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些案子不能说,斟酌了一番后,“有一个案子你们应该比较了解,是一起跨区域性质的器管倒卖案,这个案件是琴岛市公安局上报到省厅的。”
李辉下意识的说,“对对,这个案子是131联合专案,是咱们队和市刑侦大队一起侦办的,当时韩彬还是二组组长,办完这个案子后才被调到了市局。”
既然在场的人都参与了这个案件,郑凯旋也就没那么多忌讳,“市刑侦大队发现了两名嫌疑人,一名叫宋新海已经开枪自杀,还有一名叫杨志超移交到刑侦总队重案支队。”
“杨志超只是器管倒卖案的外围人员,宋新海是他的上线,宋新海一死,他跟上线基本上就断了,也没有提供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只能根据琴岛市刑侦大队提交的卷宗,将案件重新梳理了一遍,再跟其他市里的案件进行比对,发现了一些相似的线索,这个器管倒卖案的规模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甚至已经超出了鲁州省的范围。”
“器管倒卖案分为三个中介,其中最下层的是供体中介,供体中介的人数不少分散在各个地区,他们会按照受体中介的要求去寻找作案目标。”
“再上层就是受体中介,主要负责联系那些需要更换器官的病人,根据病人的需求寻找合适的目标,这些受体中介往往有一定的人脉和地位,否则病人也不会轻易相信。”
“再上层就是黑中介,他们会联系一些私人诊所和医生,给需要换器官的病人做手术。他应该是处于利益链的顶层,根据推测这个人应该不在鲁州本地,很可能在全国都有网络,很难查到具体的踪迹。”
田丽哼道,“这种人丧心病狂的人,赚这种黑心钱也不怕遭报应。”
李辉感慨道,“我当时去过现场,现在都记忆犹新,那就跟屠宰场似的,完全是把人当成动物分割。”
赵明夹了一个毛肚,咬的咯吱作响,“要我说,这种人就该抓一个枪毙一个,否则根本刹不住这股邪风。”
看到宴会的氛围有些沉闷,曾平举杯道,“来,不聊工作了,好不容易聚一次,咱们大家敬郑队一杯。”
“敬郑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