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公主闻言,顿时气恼不已,用手指向那宫令,怒道:“眼下天便要黑了,你们竟然要赶本宫走?好大的胆子,本宫今日偏就不走,看谁敢动本宫一下。”
那宫令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内监纷纷上,欲要动手,传旨宫令对着兰陵公主道:“咱们奉陛下之命,替公主收拾行装,公主见谅!”
“住手——”柳述连忙上前拦下,挡在兰陵公主身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着语气道:“韩宫令见谅,既然是父皇有旨,儿臣岂可抗旨,我这就收拾行装启程,不劳烦韩宫令。”
那宫令闻言,微微笑了一笑,道:“还是柳驸马知轻重、明事理。”
说着,传旨的宫令挥了挥手,带着一众小内监便走了。
见传旨的人都走了,柳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公主,我们收拾行装吧!”
兰陵公主狠狠咬着唇,依旧道:“不可能,我不走,天都要黑了,就算要走也是明日再走,我不相信母后对我这么狠心,这荒山野岭——她怎么能连夜将我赶出宫去?”
柳述想了想道:“若不想走也可,公主若能去向母后叩头认罪,母后向来心软,必不会为难你。”
兰陵公主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道:“本宫又没有错,为何要认错?”
柳述问道:“既然没有错,那陛下为何要罚你?”
兰陵公主想了想,愤然道:“还能为了什么,阿姊和晋王他们勾连一处,定是他们从中挑唆的。”
柳述点了点头,道:“咱们都知道乐平公主心向着晋王,本就难以对付,如今再加上一个汉王,太子如今的情势十分不利。”
兰陵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柳述又接着道:“其实汉王倒是容易对付,他如今身无寸功,即便这次带兵出征,也未必能得什么功劳,所仰仗的不过是父皇的宠爱,难以服众。
最难对付的依旧是晋王,他当初平南陈时便立下了不世之功,再加上之后治理扬州颇得政绩,朝上朝下都对他赞不绝口。
父皇和母后那里,他即便不像汉王那样受宠,但胜在处事稳妥,令人放心。再加上他与乐平公主交好,实在不好对付啊。”
兰陵公主顿了一下,道:“我始终不明白,阿姊有什么势力,为何近来你也好,太子兄也好,还有高良娣都如此介怀阿姊呢?”
柳述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乐平公主有钱啊!”
兰陵公主眸色一暗,乐平公主虽有食邑万户,但也不至于到让太子都眼红的地步。
真正撩动人心的是乐平公主身边的肖元元,她的肖氏商行才是让人心动的目标。
“肖元元?”兰陵公主不由低低叫了一声。
柳述点了点头,道:“拉拢人心最需要用财帛上下打点,若晋王得了肖氏商行,用以打点朝堂,只怕就大事不妙了。”
兰陵公主一听,便有些急道:“那太子兄可有办法应对?”
柳述回道:“财帛最是动人心,那么大的资产,肖元元岂会随手拱手让人?那晋王想白得这一笔钱,怕是没那么容易。
只要他们各自都有私心,我们便有从中谋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