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肖元元细细打量着肖七娘,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今日怎穿得这么素净,还不如昨日的赶路穿得好看?”
肖七娘解释道:“昨日是许久不见阿姊,特意装扮上的。不过昨日见阿姊周身不见珠饰,今日我在一旁珠玉满头的,不合适。”
肖元元的装扮确实素净,周身虽都是丝绸绫缎,但颜色却不艳丽,头上更是连根珠衩也没有,只拿发带绑着一个发髻,肖元元笑着道:“我也是贪图着轻便,偷懒罢了!
你可与我不同,你还得与人去谈生意的,所谓先敬罗裳后敬人,你若穿得不体面,别人就会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若穿得华贵,也能震震那些宵小之徒,他们不敢招惹你,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肖七娘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萧珏带人端了两碗炖汤过来,肖元元喝了几口便没了胃口。
肖元元又翻了翻棉纺厂送来的账册,一应的棉衣棉被眼下已经销售一空,仅剩了几百匹布留着明年做春衣。
萧珏叹道:“棉织厂如今仅留了几人看厂,其余的人都以放假还家。可惜这棉花太少,若是棉花能供应不断,或是产量大些,棉纺厂就能一直开工,钱就赚得更多了。”
肖元元笑了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已经把能收的棉花都收回来了,还能怎么办?”
萧珏神色一展,道:“元元,近来不止是吐谷浑,连突厥那边都有人想开地种棉花,问我们收不收?”
肖元元笑了,道:“收啊,当然收,那边如果有人能种出来的话,有多少收多少——嗯——就跟吐谷浑一样,适当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提前补贴一些。”
萧珏脸色一喜,拍掌道:“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说到这里,肖元元顿了一下,问道:“如果我们敞开了收,你觉得我们能收多少?”
萧珏胸有成竹道:“这些日子以我从会馆那里得来的消息,我粗步估算了一下,若是与我们交涉的那些人都能种上棉花,明年收上来的棉花,估计是今年三到四倍!”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不错,收——敞开了收。”
“等一下——”肖七娘打断肖元元,有些担心地道:“阿姊,不是我要泼你冷水,棉纺厂的生意我也知道一点,那些棉布之所以卖得好,是因为今年冬天特别冷,比往年冷了许多。大兴城里还能冻死人的,可明年就未必了呀!”
肖元元笑道:“放心吧,棉布又不是只能做冬衣,春衣夏衣都能做。况且如今棉布还不够大兴城人买,像那些西域诸国那可是一大片蓝海。别说三到四倍的产量,就算是十倍的产量也不够卖。”
肖七娘不由得一滞,道:“这生意这么大?都能堪比咱们盐厂了!”
肖元元挑了挑了眉,道:“你以为呢?”
萧珏呵呵笑着,冲肖七娘道:“我就说嘛,元元虽然有点偏心,但也不会太离谱,给了你盐厂,再给我一个棉纺厂,这不过分。”
肖元元伸了伸懒腰,道:“有些累了,我今日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