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9月11日,上午8点半,卡金王子游行车队。
“不要拘束,叫我卡米拉哦,芙妮柯!”卡米拉拖着下巴,笑眯眯的凑近。
“卡米拉。”芙妮柯随波逐流,心思不断衡量着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卡米拉是一国王子,是高于贵族的王族阶层,泽克罗家族只是行商世家。尽管两者不是同一国家,不存在上下级关系,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注意的。
说起卡金国的王族制度,不论男女一律称呼王子,男女享有平等权利。这位卡米拉王子,拥有封地和私人护卫军,本人也担任一些官职。另外,卡金国王子讲究排位制度,排名越靠前权限越大,卡米拉是王位有力竞选者之一。
芙妮柯不关心各国政要,了解有限,爸爸倒是说过一些,总结是个冷漠傲慢,唯我独尊的厉害人物。
芙妮柯不打算说太多,维持虚假的社交礼仪,应付完这段路就分开吧。
“卡米我呢,很注重时尚的,市面上最新的衣服首饰呀,卡米都要第一个得到呢。”卡米拉双眼炯炯有光,亲昵的以‘卡米’自称。
芙妮柯看着对方的服装:“是9月的新款,真符合王子的气质呢。”
卡米拉似笑非笑:“是吗?”
芙妮柯暗自皱眉,这个人好难搞,突然危险地看过来了。
“芙妮柯的裙子、鞋子、手包,都是卡米没见过的样式呢。”她努了努嘴,颇可爱的用一种任性的语气抱怨:“芙妮柯在哪买的,卡米没有,卡米会嫉妒的。”
哈,这有啥好嫉妒的?关注点好怪。她一边腹诽一边打官腔:“这是家里女仆缝制的,看起来会特别点。”
“卡米的女仆不如芙妮柯的呢。还有首饰,这是蓝色行星吧,卡米一直很想要的。”
卡米拉看向她脖子上的首饰,湛蓝球状物体,像一汪神秘的泉眼,又好似一抹天下间最忧郁的蓝。散发着莹润的微光,令所有看到它的人不能忘怀。
“这是卡米梦寐以求的宝物哦。”王子的双眸深处,泛起了隐晦的涟漪。
芙妮柯不自在的挺了挺腰板,总觉得她的话里藏着什么陷阱。
她该怎么回话,能像对小滴那样说‘你想要就给你。’吗?
肯定不行,这是藐视王子的行为。
“蓝色行星,外表像一颗宝石,但它并非宝石材质,而是某种宇宙物质。”并不介意芙妮柯没有反应,卡米拉自顾自的说着。
“还有这种说明?”芙妮柯很惊讶,她诚恳的表示:“这个是我爸爸的一位猎人朋友送的,对方并没有说是很珍贵的东西。”
一段三年前的回忆涌上心头——
行迹邋遢,风尘仆仆的‘野人’金大叔,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骑着一头长着八只翅膀的狗头野兽登门。
金大叔是爸爸的朋友,两人说了会话金就离开了。
临走看到芙妮柯,金像是临时想到的,掏出一颗蓝色珠子,非常无所谓的扔给爸爸:“不值钱的东西,给你家小孩当玻璃珠玩吧。”
爸爸也随意说着:“宝贝,这是金叔叔送你的弹珠,超漂亮的!”
当时芙妮柯考过了高级珠宝鉴定,认出这珠子的稀罕,让工匠镶嵌链子戴在脖子上。
这颗蓝色行星是为数不多的,芙妮柯喜爱之物。
卡米拉摇头:“客人随手一送,是卡米这个王子都得不到的珍宝呢。”
“哪里。”不接话茬,芙妮柯一本正经的假笑:“是那位猎人很厉害。”
与卡米拉的相处,令她不自在极了,她总感觉对方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令自己很不适应。
当车队终于到达卡米拉的住处,芙妮柯适时的告别。
然而,人是离开了,一道危险如蛇的气息跟了上来,她觉醒念力后五官异常敏感,知道是卡米拉在看她。芙妮柯强忍着回头的欲|望,和跟随在身边的保镖离开。
安全距离之外,芙妮柯问保镖卡兹:“你感受到那股恶意了吗?”
卡兹谨慎的点点头,他精神紧绷:“芙妮柯小姐,那位王子从你上车后,身上一直散发着恶意的念。您是哪里得罪她了吗?这股念非常残忍。”
“没有,我不知道。”芙妮柯心里一跳,简直莫名其妙。
“我听爸爸说过,这个王子非常任性,只有卡金国王能制住她。刚才的接触,也能感觉到是个心思深沉,喜怒无常的人。”
——麻烦家伙,根本不知道哪里踩雷了!
卡兹客观分析:“上位者都有些怪癖,或许如她所说,只是嫉妒小姐拥有她没有的东西。”
小女孩的任性吗?芙妮柯直觉卡兹的想法是对的,可这样想未免有点荒谬。
“哪有人因为嫉妒,就一直散发这么恶寒的念。”
今天被这么一打岔,芙妮柯也没有了游玩的想法,败兴回到酒店。在房间内和爸爸说了今天的事情,爸爸安慰她不要多想,父女俩一致认为卡米拉王子不会做什么。
“毕竟爸爸现在是卡金国王的合作伙伴。”
她不放心:“爸爸还是了解一下卡米拉。”
“好的宝贝。”爸爸在那边对人吩咐了什么,又提议道:“宝贝你一直期待这次旅行,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破坏心情,再玩几天吧。”
“……好吧。”
说的也是,她不应该因为一些没影的事情,打乱自己的计划。因为她的顾虑,爸爸又雇佣了两个猎人赶来保护她,芙妮柯渐渐放下心来。
半夜,乌云笼罩月亮。
芙妮柯被一阵寒意惊醒,她正要坐起来,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扼住她脖颈。疼痛与窒息感袭来,她仓促的发出一声哀鸣,房间里漆黑一片,能感觉到有个人靠近了自己说了一句话:【——消音】
然后……没有然后了,她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