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立刻回过神来,扯唇微微一笑。
“妾身在想,峥儿也不小了,如今也该历练历练了,若是被咱们保护得太好,以后经不起事总归不好,如今他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妾身觉得可以着手帮他先相看一门亲事,若是有般配的,不妨先把亲事定下来。他也能收收心。”
“可惜,大公子的亲事,妾身不能也没资格插手,不然早早帮他定下亲事,也不会有眼前这档子事了。”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十分贤惠大度。
平阳王微微皱眉道,“峥儿还小,亲事不用愁,你也不必如此操劳。”
“我你先下去吧,本王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晚些再去陪你。”
王妃微不可察的愣了一瞬,立刻福身行礼。
“妾身告退。”
王妃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端庄有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待她转过庭院拐角儿,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甚至有几分扭曲。
她暗暗咬牙,她十六岁便嫁给了王爷,尽心尽力服侍他多年,给他生了一双儿女,他竟然从未与她交心,就连她刚刚提了一下儿子的亲事,他都满脸不在意,看来他心里还是向着他那长子的。
陆祁安从小在皇宫长大,对王府里的人没有感情,从未见过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就更无感情可言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从小被皇上带在身边教养,不知道被养成什么冷漠样儿了。
他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若是他稍稍使用些手段,哪里还有她峥儿的活路?
万一,王爷改变心意,把王府爵位传给陆祁安,那她和儿女将一无所有,彻底变成笑话!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王妃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差身边得力婢女安排下去,派出父亲给她培养的死士。
待婢女回来向她回话,她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平阳王怒气冲冲的去了房,留下管家一脸紧张的站在原地,石桌突然崩裂塌陷,吓得他差点瘫倒。
唉,大公子心悦和离妇,王爷不允许已然动了杀心,多年不见的父子二人又是一个脾性。
这可怎么办哟?!
回到房后,平阳王写了一封信,叫人送了出去,又安排人去雇一批杀手赶往京城。
他自然不能使用他在京城里的暗桩,万一被抓岂不是要查到他头上?
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还不想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让儿子和他反目成仇。
……
京城。
此刻天已黑,外面昏暗无光,一轮缺了的月亮藏在厚厚的乌云里,时隐时现。
诏狱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陆祁安坐在前厅椅子上喝茶,一条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随意,难掩身上那股矜贵之气。
季风从外面跑回来,气喘吁吁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完,末了还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唇角。
“事情查的如何了?”
陆祁安放下手中的茶杯,气定神闲的询问。
季风喘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快要累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