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季建华夫妻都回了北县,因为季可的事闹腾的,季勇病了一场,身体就不如以前,季建华就时常往北县跑,也劝着父母和他搬到市里去住,季勇一直也没有同意。
大年初一,季可仍旧对什么都不满意,说话就刺人,倒不是全家人都怕她,而是根本不想理她,直接无视。
这样一来,季可心里更不顺了。
季建华接到季玲打来的电话前,刚吃过晚饭,然后早早的回自己房间休息,不想多看季可一眼。
接到季玲电话时,季建华脸上一瞬间就扬起笑来,「还想着你忙,就没给你打电话,你这是忙完了?」
季玲说忙完了,「白天收拾房子了。」
然后才说起朱卫东回来的事。
听到朱卫东回来,季建华原本是躺在炕上的,这一下猛的坐起来,「回来了?昨天怎么没来电话?」
自打朱卫东出事后,这半年来,他们全家不能总待在首都那边,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妹妹,如今听到人回来了自然高兴。
连忙问,「卫东现在怎么样?这半年他去哪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季玲想到朱卫东的情况,莫名的想看看大哥听到后的反应,然后也就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
季建华欢喜的神情僵在脸上,整个人错愕住。
妹妹说完许久,他才回神,「他怎么敢?就是失忆,也不能犯这么大的错。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明天就去。」
「大哥,你别急,我搬出来了,我也和他说好离婚,你要过来也行,过了初五的,不然突然过来让爸妈看到了一定会担心。朱卫东丢了半年,爸妈已经跟着上火了,现在人回来了,这也算是好事,我离婚的事,别再让他们跟着着急,让他们缓一缓的。」
季玲又交代他小点声,问他在哪呢,身边有没有人。
季建华差点哭出来,妹妹受了委屈,还要关心着家里人的感受,他是做兄长的,帮不上忙也不能让妹妹担心。
深口口气,他道,「放心吧,我自己在屋。」
然后把季可闹腾的事说了,「我早就想去首都那边的店面看看,那就初五过去,你嫂子也说想你了,要一起去,爸妈那边早就知道,不会多想。」
季玲放心了,又安慰他,「搬过来挺好的,长辈那边很心疼我,放心吧。」
「你从未让家里担心我,我怎么可能不放心,就是心疼你。」季建华低落。
「大哥,我和你先说,也是知道你能理解,你再上火,我这心里也难受啊。」
季建华一听,立马说自己不上火,又道,「我告诉郑石和钱向浅,他们俩比谁都高兴。」
季玲想说别这样,转念一想,这样做大哥或许也就不会跟着她上火了,也就没拦着。
事实也如季建华想的那样,大过年的郑石和钱向浅听到消息后,和他的反应一样,先是骂朱卫东不是人,然后又说离的好,隔着电话季建华都能感受到那边嘴角扬的多高。
季建华挨个打电话,期间妻子进来也没有时间去解释,等挂了电话后,王三梅也听的差不多了。
她一脸惊恐,「朱卫东回来了,却带着个大肚子的女人回来的?」
季建华先捂妻子的嘴,然后警惕的往门口那看,又侧耳听没有动静,这才吐口气。
他小声道,「小点声,妹妹不让爸妈知道,大过年的怕他们上火。」
然后细细的把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我刚刚和郑石和钱向浅打电话,郑石平时请假的时候太多,过年都是班过不去,钱向浅有时间,他说和咱们一起过去。」
「定的初五走,明天你去把票改
一改,看看初三能不能走,能走提前走,爸妈那边就说钱向浅要去看小玲,因为假期不多,咱们提前走。」王三梅也很快冷静下来,甚至提前走。
季建华点头,「行,那我明天就去找人把票改了。」
然后又给钱向浅打电话,哪知道电话里钱向浅说不用他去找人,他那边直接让人再留出三张卧铺,这倒是省事了。
定下了初三走,当天晚上季建华没有找父母,而是第二天早上吃饭时,才和父母说了提前走的事。
听说钱向浅要去看女儿,季勇夫妻也没多想,毕竟朱卫东出事后,女儿带着个孩子又大着肚子,他们这些人都担心。
季勇刚说这样也好,就听到季可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爸妈撒谎吗?昨天你打电话我都听到了,朱卫东回来还带个大肚子的女人,季玲要离婚已经搬出去了,这事你们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你们一直说季玲是你们的骄傲,现在呢?她也有今天啊?乐极生悲,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建华,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芳焦急的看向儿子。
季建华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被季可扯开了,他冷视着季可,冷眸恨不能在她身上戳两个洞出来。
季可一点也不害怕,「大哥,我说的又没错?你们为了季玲的面子,只是这事也瞒不住,等离了婚谁不知道啊。」
「够了。」季勇拍了桌子,「你姐姐离婚,你一点也不担心,还在一旁看笑话,你还有良心吗?」
「我出事时,她不是也在看笑话吗?」
「当初在首都,如果没有你姐,你以为你能现在在家里待着?」许芳早就对女儿失望透顶了,甚至连伤心都不会有了,「你如果恨我们,又不满我们,你可以离开过自己的日子,我和你爸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以后不管你死活,我们都不会再管。」
自打女儿回来,这样的重活,许芳是头一次说。
季可不傻,她一直闹腾,也是知道家里人不会赶她,不然离开这个家,眼下她也没有地方去。
她抿抿唇,摔了筷子起身走了。
许芳骂道,「造孽。」
这都是她造的孽,所以今天都找回到她身上。
「不用管她。」季勇劝了下妻子,才又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