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十两,后来杏花楼的老鸨直接给到十五两。”那人回。
十五两,可真不便宜了,想当初姜云珠差点六两就被卖了。她长得可比这对姐弟还好看。只能说,遇到这种灾年,有时两个大活人,还真比不上一旦米值钱。
这时,梁公子跟杏花楼的老鸨却闹出了结果,老鸨又让了一步,让梁公子在杏花楼白玩一个月,梁公子就把人让给她。
这梁公子本来就是喜新厌旧的,觉得一个月也差不多了,不用花钱,还能免掉处理人的麻烦,多好的事。而且,他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人在花楼里,说不定更有情趣一点。
他们很简单就决定了这对姐弟的命运,围观的人唏嘘不已。
“大家有空都来杏花楼玩啊,等我把这对姐弟调-教好了,包你们满意。”花楼老鸨得偿所愿,笑眯眯地道。
那对姐弟,姐姐更加攥紧了弟弟的手,却没有放弃的意思,恳切地看着姜云珠,她求她救救他们,以后,她一定会好好报答她。
弟弟幽暗的眼中闪过狠色,只是他低着头,谁也看不见而已。
这时姜云珠却有了决定,她分开众人,对齐婆子道,“我出十六两,这两个人,卖给我怎么样?”
众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怎么又有抢人的?
梁公子看见姜云珠,登时身体就酥了一半,栖山居的老板,他见过,只是他每次都远远瞥见一点影子,根本看不清人,让他每天抓心挠肝的,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
看清姜云珠的样子,他只觉得她比他想的还美。
杏花楼的老鸨也面露惊奇之色,以她眼光来说,姜云珠也绝对是顶级美人了。尤其她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让人见而忘俗。
齐婆子瞪着三角眼看着姜云珠,她要出十六两买人?
她当然愿意卖,可……
“怎么样?”姜云珠直接问齐婆子。
齐婆子点了点头,经过刚才的事,她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们爱怎么争都行,她能拿到更多的银子才是正理。
“那好,那我就买了,走,跟我去取钱。”姜云珠道。
齐婆子看看花楼老鸨。
花楼老鸨都反应过来,急喝道,“我已经买了他们。”
姜云珠看着她,“你不是也是后来加价才买到人的?那我出的价格比你高,这人自然归我。”
杏花楼的老鸨被问住了。
梁公子却赶紧道,“这人应该归我。”这人要是被姜云珠买走了,他可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才着急。
“你刚才不是已经放弃,不要人了。”姜云珠问他。
“要是卖给老鸨,我就放弃,卖给你……”
“可是你已经放弃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正因为如此,这人才应该先卖给你。可是你自己都不守信,何谈让别人守信呢?”
姜云珠这话里有一个悖论,如果如果大家都守信,那梁公子确实已经放弃了购买权,如果大家都不守信,那也轮不到梁公子优先购买,所以梁公子怎么说都不占理。
梁公子被哽住,看向花楼老鸨。
花楼老鸨气得仰倒,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
“我出十七两。”她道,姜云珠不是要比价格,那她就跟她比。
姜云珠全部积蓄,真的只有四十两左右了,不行,她也只能放弃。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道,“姜老板,你手里拿的可是知县老爷刚给你写的字?”是一个妇人,妇人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是县里一家家具店的老板,她刚才过来,听完事情始末,也很同情这对姐弟,便出声帮助姜云珠。
她这是有意拿孟知县压杏花楼老鸨。
果然,花楼老鸨听了,面色大变,知县老爷给姜云珠写的字?
姜云珠明白妇人的好意,她点了点头。说起来,这副字也值三十两呢!
“齐婆子,还是你说,这两个人你到底卖给谁吧。”那妇人又对齐婆子道。
齐婆子做这种营生,平时都是能坑就坑,能蒙就蒙,最怕官府的人了,听说知县老爷竟然给姜云珠写字,当即吓软了身体,嗫喏道,“不然,还是卖给这位姑娘吧。”
花楼老鸨有些不服气,但最后也没说什么,于是姜云珠以十六两银子的价格买到了这对姐弟。
带着人回栖山居,把钱给齐婆子,齐婆子半刻也没停留,留下两人的卖身契,转身就离开了,剩下那对姐弟跟姜云珠。
姜云珠看看卖身契,姐姐应该叫何萦,弟弟叫何鸿。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何萦当即跪倒在地。
何鸿顿了下,也跟着跪倒。
“起来吧。”姜云珠道,有些惆怅,其实她真没打算买人的。不过,买了也就买了。
这时陈氏等人出来,都诧异地看向何萦两人,这对姐弟,长得可真好。
姜云珠给双方互做介绍。
至于怎么安排两人,姜云珠的意思,让他们在店里帮忙,陈氏却忽然找到她,她的意思,既然何萦是她买的,不如给她当丫鬟,这样很多事她就不用自己做了。
丫鬟?姜云珠怔了下,还是拒绝了。
何萦却不知从哪里听说这件事,主动找到姜云珠,“我愿意侍奉姑娘!”她跪倒,恭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