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这几日的身体不如从前,偶尔也会喉咙一腥,吐出血来。
墨七里很担忧,同时不解,督主为何还要留着风萧儿?
既然此消息已经由她顺利的传了出去。那么,此人便不可再留。
“大档头说了,夫人前去洛阳酒馆与百晓生交换密报。看来督主之前的猜测不错,她确实是青雀阁中人。如今看来,倒像是与青雀阁决裂。”墨七里分析着。
“但是……此女阴险狡诈,全是异心,留在府中只能成祸患。督主留她的时日已经够多,属下觉得,无需再留。”墨七里早已对风萧儿,有了杀心。
对于江湖上的这样杀手团,东厂并不感兴趣。
朝堂之上波诡云集,远比江湖上的撕扯腥风,来的更加鲜血淋漓。
他们东厂目前还没有精力去统领江湖上的事情。
就算青雀阁的探子已经渗透到东厂里,理应给这群乌合之众一个教训。那也是以毒攻毒,以江湖人牵制江湖人,而非必要他们出手。
而且,督主的药已经吃的太久。
禁欲之药吃久了会很伤身的。
督主已经每日胸腔含血了,再吃下去,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肖祁面色紧绷,最后只道一句:“再等等……”
“那,江湖侠客夜雨,还需要派人去寻吗?”
夜雨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江湖夜雨十年灯,说的就是此人。
夜雨行走江湖整整十年里,从无败绩!也只有这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才足够与青雀阁抗衡。
“继续寻。”
“是,督主!
……
风萧儿离开母亲家不久,身后两道魅影一直如影随形。
她很熟悉的隐蔽如鬼魅身法,那是青雀阁有锋的刺客才会用的神行步。
曾几何时,她惯用神行步来逃命。
“这里没人,都出来吧。”风萧儿一声令下,很快,树后面就闪出了带着令人作呕血腥味的三个人。
“哈哈,女神,你这性子,还真是波澜不惊。这几个月,你倒是丰腴了不少,看来东厂的督主将你养护的很好。你的一身本领莫不是被丢弃了,如今成了别人家只会绣花的黄脸婆。”
为首的正是郎尘,说话间,满眼都是挑衅不屑。
话毕,三个人齐齐笑起来。
另外二人是有锋的大力士农也,和玉面秀才。
农也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臂膀上缠着铁链。一把流星锤背在身后,目光如炬。传说是神农氏的后人,力大无穷。
另一个人玉面秀才则身形秀美,面色惨白,略有羸弱之态。一把折扇勾勒在手中,折扇一开,断要取人性命。
这两人皆是有锋的中流砥柱。三人齐齐的来找自己,恐怕来者不善。
“何事?我与青雀阁再无瓜葛,你们来找我也是无用。”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三人齐齐仰面大笑。
“女神大人,这话说的,会不会显得你太幼稚了?我们的命都是主人给的,他说不放你走,你岂有擅自离开的道理?”
郎尘摸了摸胸口,掏出了一个纸包,一步步走至风萧儿的身边,将脸凑过去,暧昧道。
“主人令你干掉肖祁。你可真是好命啊,这毒药,是主人千难万阻才得来的。只需一点儿,便可让肖祁暴毙。事成之后,你便可自行离开青雀阁,天大地大,无人再限你。”
郎尘近距离打量着她,佳人归是佳人,这张冷艳无暇,令他垂涎了多年的脸,此刻却被刻意眯着,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这就不好了,太凶了。
不过,他还是喜欢。
“又是月圆之际,解药可给我带来了?你们跟在我身后,会被番卫瞧见的。我不可能随时随地与你们碰面。所以,冬月之蚕的解药,最好给我双份或者三份。”
风萧儿面对郎尘的刻意靠近,没有任何的举动,对他也不甚在意。
玉面秀才诡异的一笑,他面色苍白的仿佛像是刚死之人。远远瞧之,饶是这炎炎夏日里,也令人不寒而栗。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提这种无理要求?你的命是主人给的!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主人可怜你。如今别再用你那高高在上的同嘴脸,对付你的同僚。”
玉面秀才早就瞧不惯风萧儿的嘴脸。在青雀阁也是,总是一副很自我的傲慢模样,偏偏主人又护着她。
如今,她不得主人庇护了,那么就别怪这些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人,给她点颜色看!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与郎尘对话,何时容你插嘴?”风萧儿静静的站在屋檐,墨黑色的发隐秘在风中,冰冷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空间。
“好啦,别再说了。规矩就是规矩。嗯,解药每月只有一颗,你一次且收好。若此次没有办好,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对了,还有你娘亲,你身边所有人的下场!”
郎尘想息事宁人,说几句风凉话就好了。毕竟主人对她还有些许期许。
主人今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肖祁。此事风萧儿若真做成了,一直空缺的北坛主职位恐怕就是她了。
到时候她肆无忌惮的号令他们,又是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