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想反驳,结果对上宋九那双能洞悉人心的眼,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所以真的是他动的手?
小应子气坏了。
宋九抿紧了唇,她很生气,动手的还是曾经服侍过孩子们的小黄门,这宫里的人,当真是一个都不能信,不管有多亲近,人心要变,拦不住。
“说说吧,是谁指使的你?”
这么一个不曾出宫的小黄门,自是没有能耐下蛊毒的,所以定然是指使的了,只是这宫里有什么样的高人,还能勾结到外头寮国的使臣团去。
小太监还想不认,小应子气坏了,怒道:“你说,你快回护国夫人的话,当初皇上是怎么待你的,你怎么可以……”
小应子怒其不争,气得咬牙切齿。
小太监听到这话,苦涩一笑,他看着小应子,咬牙说道:“你如今可是新帝身边的红人,可还曾记得我这个朋友,但凡你能来看我一次,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这一切也不是我想的,是你们逼我的。”
小应子惊愕,新帝才登基,他虽然已经是大太监,可他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直接将昔日故友捞出来,他不记得自已犯下了什么样的大错,他怎么有胆怪罪于他人的身上?
小应子见护国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了,连忙上前抓住故友的衣襟逼问,“快说,是谁指使的你?”
小太监对上朋友严厉的目光,他知道他今日活不成了,但还是在最后死前能见上他一面,到这一刻他吐出一口浊气,如实说道:“哨笛昨夜就被那人收走,他只是利用我能接近养心殿的机会,才将哨笛交给我。”
所以宫里除了这小太监果然还有寮国的细作在的,只是这后宫里的主子不多,而上一次宋九还盘查了宫里的下人,并没有发现异样,看来一味的依赖着能听人心声的能力,也未必能寻出真相,人性复杂,人心多变。
小应子松开他的衣襟,眼神中有痛苦,再次问道:“可有其他线索,怎么寻到此人?”
小太监苦涩一笑,答道:“我没有见过他的真容,我在这杂务处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他出手救过我。”
小太监说完闭上眼睛等死,但很快他又睁开双眼,记起一事,说道:“昨夜月色不明,但小的似乎看到那人不小心扯下的一角帽沿,露出戒疤。”
僧人?
宫里怎么可能有外男,服侍主子的也都是太监,不然便只有宫女。
宋九和小应子都很震惊,最近宫里并没有做法事,再说燕国皇室,向来看重道观,国师也是道观中人,宫里能进出的,不可能有僧人。
小应子再次严厉问话,“你仔细的想一想,那头上的当真是戒疤?而非其他?”
小太监又仔细回想了,再次肯定的点头。
若真是有僧人潜伏在宫里,那可得仔细找找了,按理说养心殿内外都是自已人,对方即使能控制小圆子,也难靠近,何况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外男僧人。
至于小团子所说的,夜里那些禁卫们突然都失去意识,或许也跟这蛊术有关,得快快找到宫里这人,解除了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