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福缘深厚呀!”李秋白笑着点头,通过小吏方才的只言片语,他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答案。
泗水萦绕整座青洲大地,流经胥国各处州郡,活水甚多。
江宁镇外的溪流,其源头不是金陵地界的水泽,便是那座广陵江。
至于小吏口中所说的金色碎片,李秋白此前刚好有缘见过一二。
岸边,几位修士正在心湖上窃窃私语。
“范师兄,你说这‘劫运身’是否注意到我等了?”心湖传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碧若洞金童玉女中的玉女,蔡简芸。
此时,只见一道身影朝着众位碧若洞修士小跑而来。
“萧师弟,如何?”袁菁儿递给萧侘一条绣花手帕,让其擦拭额头汗珠。
萧侘先声谢过袁菁儿,而后接过手帕,“成了!只是那典当铺太黑了,竟然要了一颗黄字铜钱。好在那飞传讯速度极快,不出片刻门中便给我回信了。”
“门内有何交代?”同为碧若洞中金童玉女的金童杨东起,连忙询问。
“门内传讯:假借修士之名,却行道匪之事,实乃人神共愤,有辱山上规矩。此事门中自会转告泽影观,我等切勿与之交恶,坏了两派交情。”
“至于眼下这桩渡缘化劫的差事,就由范师兄带队处理,只是切记小心谨慎,莫要贪图一时小利,而误了大道。”
范卿云闻言点了点头,他负手踱步,走到众人身前,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按山上规矩,作黄雀去捕食金陵‘劫运身’机缘一事,本就是以历练各座山头有为弟子为主。若是渡‘缘’在后,化‘劫’在前,那山上修士便不能再出手强取豪夺机缘,只能智取。”
“获取了‘劫运身’的机缘气机,我们这些九流门派的修士,才有资格去青洲那座福地走上一遭,去寻那飘渺的大道机缘。”范卿云眼神里流露出渴求之色,只是很快就被一抹忧虑淹没,“那人身边高手众多,都不下于四境武夫,是根难啃的骨头。若是此前我等贸然出手,恐怕此刻早就身首异处!”
杨东起暗自咋舌,一名四境武夫若是身处王朝军营,少说也是一名统帅万人的战将。只身一人行走青洲山下江湖,不出意外的话,绝无半点身亡可能。
只是一人,身旁便有数名不下于四境武夫。这就好比用铜墙铁壁将此人包裹在内,毫无一点破绽缝隙可言。
连同杨东起在内,不过五名二境修士,何以敢谈吃得下眼前这块肥肉。只怕届时,会如先前杨东起在山上远远看见的那一幕:被人一拳一个,打碎头颅,身死道消!
不过杨东起心思也算敏捷,旋即瞥见一张告示,便心生一计。只见他走上前去,撕下那张告示,递到碧若洞众人面前,“依我之见,我等可以借着商队护卫的头衔,与他们一同过草场门!”
古渭河夹在江宁镇中,如一条银色匹练缭绕其中。为了往来方便,因此镇中多桥。
不知不觉间,春船又至一座石拱桥。
只是这座石拱桥,远远不如之前那座悬剑桥气派。
李秋白游船赏景之余,瞥见一只白枕鹤扑腾着翅膀,缓缓落在桥头。
只是临近了再定睛看时,却又不见其影。正当李秋白纳闷之际,只见远处的桥头,又突兀地浮现了那只白枕鹤的身影。
这一次,李秋白清楚看见:那只白枕鹤落在桥头,缓缓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