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立于金殿之上,形容气度淡然洒脱,竟然像极了当初的陈国公。
百官对此的莫名惶恐,
御史言官之中有人出列,愤愤道:“赵大人可知,你所犯何罪?以阉宦之身虐杀百姓,无有皇命却抓人下狱,你以为你是谁,大将军还是国公?”
“这位御史大人对本督很不满。”赵安背着手谈笑风生,丝毫不见恼怒。
御史冷道:“下官今日弹劾你,上应天心,下顺民意,有何不可?还是说,赵大人要只手遮天,效仿陈国公蒙蔽圣听!”
啪啪啪!
赵安拍着手,一扫群臣,“你们继续,本督听着。”
诸位官员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嗅觉灵敏的官员,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下意识后退一步,脑袋垂得更低了。
而女帝就那么冷傲地坐稳龙椅,根本不阻拦赵安,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掩饰不去。
乾宇立在赵安身后,一双虎目盯着那帮御史言官,和残留了一帮曾和陈氏有勾连的官员。
谏议大夫出列道:“赵大人,我等也是为了家国着想,今日您的行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传扬出去于陛下不利。”
赵安整理着手袖,淡笑道:“那帮人满口污言秽语,蓄意攻讦本督,本督还杀不得他们了?”
“当然杀不得!”督察院的张院长走了出来,“赵大人,你虽是黑厂的厂督,但你却不属于朝廷班列,再者即便有罪,也该由督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三司会审,诸如你这般滥用私刑,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人确实是本督杀的,那又如何?”赵安高傲地望着张院长,一句话噎得后者险些厥过去,然后蹬蹬上前拜谒道:“陛下您看到了,赵大人的行为严重危害到了大夏安宁,臣提议,将赵大人交给督察院,督察院定会秉公执法,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女帝冷淡道:“朕有些乏了,便不参与,你们继续,朕只看结果。”
“陛下!”张院长有些急了。
百官更是一头雾水,不晓得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阉党如此嚣张,简直比陈国公还过分,陛下为何不恼!
赵安却觉得好笑,这帮蠢货,还没看出来,陛下根本不会动他,他可是陛下手中的利剑啊!
“张院长,你弹劾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反而本督抓获逆贼是为朝廷除害,料想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审讯出结果,张院长就这么等不及要给本督治罪?你不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吧?”
“胡说,本官才没有!”
“若是没有,那陈元为什么在刑场上大呼小叫?”
“本官怎么知道。”张院长梗着脖子分辩。
赵安没了耐心,对女帝道:“臣以为,刑部体系的官员,有勾连逆贼陷害忠良的痕迹,如此才给了陈元妖言惑众的机会,不如把张院长和刑部以及大理寺的诸位交给臣,臣保证能找出幕后黑手。”
女帝脸色微变,“你要抓三司官员去黑厂,三司还如何运作?”
“这样啊,那就只请张院长走一趟好了。”
赵安毫不迟疑,直接退而求其次。
这就是交易的艺术,提出对方不可能接受的条件,然后再给出自己的心理价位。
在刑场上赵安就看出来这个张院长有问题,否则陈元不可能被外人接触到,从而在行刑时大呼小叫,以致京城混乱。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做过危害江山社稷的事!”
张院长似乎怕了,磕头如捣蒜。
见此情景,几位御史言官纷纷出列跪地帮忙说项,六部之中还有一些官员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