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师,历练

“兄弟们,经过了这一个多月的艰苦训练,我宋元明恭喜你们,你们出师了。”宋元明站在土坡上,对着刚刚武装越野回来的士兵们大声的说道。土坡下的士兵们明显的愣了一愣,紧接着,互相拥抱着,大声的吼道:“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成为合格的狙击手了。”

此时此刻,土坡下的士兵们已经完全不分你是国军还是八路军了,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我们是“猎人狩猎队”的优秀狙击手,对面的,你是我的兄弟。是啊,经过一个多月的严格训练,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党派之分,有的只有拿枪杀鬼子的中国军人。看着土坡下欢呼庆祝着的士兵们,宋元明的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一扫往日的严厉与冰冷,充满了温和,像是艺术家看着自己精心雕刻、满意之至的作品一般。

“宋教官,我们出师了,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就可以成为你这样优秀的狙击手?”问话的是一个叫安子的年轻人,约莫着二十三四岁,是所有学员中学东西最快的,宋元明很是看重他。启楠也出声问道:“是啊,宋教官,我们现在也和你一样了吗???”这恐怕是所有学员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的。

“是的,我的学员们,你们现在和我一样优秀。”宋元明点了点头,“在知识的储备和武器的运用上你们现在和我一样出色。不过你们要达到我这样的境界,还需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在场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缺的不是别的,是与你们的武器达成一种默契,通俗点说也就是人枪合一。这一点不是在课堂上可以学到的,更不是跑几十里山路能掌握到的。你们现在的确很优秀,至少在这个月你们的打靶成绩上我看出来了。狙击手有三个境界,第一层是手中有枪、心中有枪,这一点你们已经达到了,有了成为优秀狙击手的潜质。第二层就是手中无枪、心中有枪,这是目前我的境界,而第三层,则是手中无枪心中也无枪,杀人于无形,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枪神’。所谓的人枪合一,这需要你们在战场上历练,唯有经历过血与火,你们才能真正的成为狙击手,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他的舞台不是在靶场上,而是在战场上!!!打靶打得准只能是神枪手,要知道,我们的敌人不仅会动,他们还很狡猾。”

“宋教官,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安子继续问道。

“这一点你们自不用操心,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会开始历练,记住,你们是尖刀,就算是死,也得在临死前削下小鬼子身上的一片肉。当然,我并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死去,记住,你们是我的骄傲,是我这辈子——训练出的最优秀的狙击手!!!”宋元明大声道,“全体注意,检查装备,把你们的吉利服穿好,狩猎行动,正式开始!!!”

战士们眼中闪烁出嗜血的光芒,训练了一个月,终于要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了,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到了。宋元明也回到自己的临时帐篷,开始把吉利服往自己身上套。所谓的吉利服,就是把灰、黄、黑三色的布条编在一起,能起一定的伪装效果。好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该死的热红外,不然这吉利服可是一点“吉利”都没有了。

“宋元明,你在里面吗?”帐篷外传来了安晴的声音,这个小妮子,自从宋元明在这里开设训练营之后她基本上是每一天跑三趟。队里开始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后来来的多了也就麻木了,现在安晴政委对宋教官有好感这是众人皆知了。

“进来吧,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再晚来五分钟我可能就不在这里了。”宋元明无奈的甩甩头,让她进来了,自己继续系吉利服的扣子。安晴本来匆忙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走到宋元明面前,替他系着几个扣子:“你们是要出发了吗?”

“谁泄露的消息???是不是虎王?还是兔子?难不成是启楠?”宋元明故作惊奇的说道。

“整个训练营里都飘着一股火药味,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了。”安晴瞪他一眼,觉得不解气,踩了他一脚。吉利服已经系好了,安晴帮宋元明把他的装备一样样挂上:“外面不比根据地,万事小心,子弹可不长眼睛。这个包裹里是我给你做的干粮,别饿着自己。晚上盖好被子,千万别着凉了······”安晴像照顾即将出远门的的丈夫一般叮嘱着,宋元明眼睛红了红,曾经那个傻傻的女孩子在自己每次出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叮嘱自己的吗?可自己还没有把她迎娶过门就被那帮该死的武装分子伏击了,穿越到这里。他悄悄地揩了揩眼泪:“安晴,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子对我。”

“你给我住嘴!!!”向来静的安晴突然发火了,“你是什么人我看得比谁都清楚,我不值得这样子对你?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你?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喜欢你。别再跟我说什么值不值!”

“你······”宋元明被她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涨得红红的,“好吧,如果······如果这一次我们都能平安的回来,我······”

“你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安晴搂住宋元明的腰,“不管你去多久,我都等你。”

“自己要乖乖的,我······我们该出发了。”

出了训练营,安晴还站在宋元明的帐篷前,那默默流泪送别心爱之人的她,像极了传说之中的望夫石。

“队长······”虎王喊了宋元明一声,指了指安晴,“要不你去陪陪嫂子吧,这次行动我带队。”

“不行的,万一这次你们遇到什么强劲的对手,这些刚刚毕业的兄弟们应付不来的。”宋元明也朝安晴的方向望了望,喉头哽咽了一下,“兄弟们,加快速度,两个小时后我们必须要赶到虎头据点。”

“是。”虎头据点据此不过五十多里路,经受过了这一个月的训练,这点路程这些刚刚出炉的狙击手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宋元明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钟了,太阳也已经挂在了山头之上。

在一众士兵们快马加鞭的急行军中,虎头据点在部队出发之后一个小时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兄弟们,休息半个小时,调整呼吸。喝点水,吃点干粮,补充体力。”宋元明从背包里拿出安晴给他做的干粮,大口嚼了起来。眼前又浮现出了安晴那执着的娇容。不知不觉间,干粮已经被他尽数消灭了,而他却不自知。

“啊——”一声痛呼,他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周围的士兵们偷笑,教官一定是犯了相思病了。宋元明咳嗽了两下,掩饰自己涨红的脸:“全体准备,半个小时后发动袭击。”

半个小时后,虎头据点。正在交通沟前值守的两名日军打了个哈欠,用日语开始聊天:“唉,天真冷啊。你身上有没有烟?”(日语)

“有,呐,接着。”(日语)那个小鬼子扔了一包日本烟过去,那边的鬼子接过,用自己的火柴点起。就在他的香烟气的一瞬间,“砰——”一声闷响,一颗6。5毫米的达姆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他的眉心飞来,夜色中无端多了一线银芒。

“噗——”那鬼子的脑袋在被子弹击中的霎那,发出一声爆响,好像那杯大锤砸烂的西瓜一般在空中爆开,一旁的鬼子看到同伴恐怖的死状,刚想喊人叫帮手,下一声闷响再次打破夜色的宁静,那想喊人的鬼子士兵也步了同伴的后路。

“小鬼子,去靖国神厕的路上可别再碰上个煞星了。”宋元明放下还在冒着徐徐青烟的毛瑟狙击步枪,低声说道。两声枪响,惊动了据点里面的鬼子,三层的炮楼中,鬼子们匆匆忙忙的上下楼梯,面向袭击发生的这一边,上下十余个设计口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射击。这次的敌人与以往不同,没有大规模的冲锋,只有在暗地里打冷枪的狙击手,这疯狂的射击给自己壮胆的成分居多。

“砰——”一声尖利的呼啸转瞬即至,同样的闷响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枪声,而是子弹穿透钢盔发发出的闷响。一名正在操纵九二式重机枪射击的日军士兵被爆了头,下场和两个守桥的日军士兵一样。

“混蛋,是那个可怕的狙击手。快通知指挥部。”(日语)一见手下士兵的死状与那天摆在校场上的阵亡士兵一样,虎头据点的小队长立马吩咐道。通信兵立马跑到电台前,开始呼叫。

“兄弟们,鬼子开始呼叫援兵了,速战速决。”宋元明吼道,带头把自己的-3冲锋枪从腋下举了起来,狙击步枪的枪带一拉,修长的枪身已经到了背后。

“老宋,你就看好吧。”曾经当过羊倌的杨明从背包里取出“莫洛托夫鸡尾酒”,拿火柴点了瓶口的布团,然后朝狭小的射击口扔去。这一个多月,宋元明对杨明的投掷技术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烧瓶稳稳的飞进了射击口,摔在地上碎裂开来,烧的布团轰的一声引了四散的汽油,一时间炮楼里火光四起。宋元明比了个大拇指:“杨明,干得好。兄弟们,跟我杀进去。”

“杀鬼子——”战士们疯狂的吼叫声响了起来,一脚踹开炮楼一层的木门,里面是几个猝不及防,大眼瞪小眼的鬼子兵。“砰砰砰砰砰砰——”冲锋枪暴风骤雨般的射击声响了起来,几个鬼子在几秒钟之内被打成了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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