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货的马车走后,众人散去,暗七趁柳絮进厨房端水的功夫告诉她去柳万全家探听到的消息。
“作死!!”
柳絮听后身上覆盖了一层冷意。
“姑娘有何打算?”
“你继续盯住他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到时候再说。”
“是!”
柳絮洗漱好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柳万全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如果不处理掉他,恐怕以后会有大麻烦,应该让人着手搜集一些证据,等到合适的机会把他们一举拿下,永除后患。
豆芽已经发了几天,每颗小豆豆都长出了白白的根芽,再有两天就能吃了。
几天后柳万全一家憋着一股子劲儿终于把地种上了。
对于不能亲临柳叶家的建房现场去耀武扬威一番实在憋屈得很,刘氏一拍大腿说道:“我明天就去镇上找媒婆寻摸人,先把那个死妮子嫁出去再说。”
刘氏的大女儿柳山秀前年嫁到镇上的朱裁缝家做二儿媳,几个月前生了一个女娃。
裁缝铺临大街,后面是一个小院子,三间主屋两间东西厢房,柳山秀就住在东厢房里。
朱裁缝的手艺是祖传的,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成家已经分门另住,开了一间杂货铺,二儿子朱培运好吃懒做还好赌博,把朱裁缝气得几次发昏,好在小儿子是个明事理的,在院读,成绩也不错,准备明年秋季同柳继业一起考秀才。
刘氏去到朱裁缝家,柳山秀刚吃过饭,正准备给孩子喂奶,抬头见刘氏进了屋,不由得一怔,“娘,你怎么来了?”
刘氏把糕点放在桌子上,“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她左看右瞧没瞅见自家女婿,问女儿:“姑爷怎么没在家?”
柳山秀的目光暗了下来:“不知道。”
柳山秀也是成亲后才知道丈夫酷爱赌博的,她气不过到公婆面前告状,老裁缝把儿子骂了一顿,朱婆子却是个糊涂的,不仅不约束儿子,还嫌儿媳妇不懂规矩,朱培运因为挨骂对柳山秀拳打脚踢,吓得她再也不敢过问他的行踪。
柳山秀的婚事是柳万全一手促成的,图的就是朱家的裁缝铺子,柳山秀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牙齿吞肚里。
刘氏见女儿忙着奶孩子,对她的话不甚在意,便心生不满。
“你二伯家的几个丫头有出息了,发了点小财,正在建房子。大丫已经十七了,照你爹的意思该嫁人了,所以,我来打听一下,看看这镇上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柳山秀闻言皱了皱眉,“叶家不是已经退亲了吗?还管她干什么?”
刘氏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就算叶家退亲了,也该给她再寻摸一个人家,女孩子嘛,总归是要嫁人的。”
柳山秀糊涂了,“当年不是爹让叶家退亲的吗?还忙活这事干啥?”
柳山秀真的看不懂自己的爹娘了,千方百计地让叶家退了亲,让村里人都嗤笑柳叶,现在又来给她找婆家,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有些话刘氏没法对女儿讲,便沉下脸来说道:“让你找你就找,问那么多干啥?”
柳山秀气笑了,来找她帮忙还嫌她事多,哪有这样的?便赌气道:“孩子小,我没空出门,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人家。”
刘氏推了她一把,“随便找个人,只要不瞎就行了。当然,彩礼必须有,二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柳山秀心头泛起一股子凉意,这是手里缺银子了,怪不得如此行事。
“随便找一个,柳叶愿意吗?还要人家二十两银子的彩礼,一般的人家拿得出来吗?你就是把柳叶卖了也不值五两银子。”
柳山秀觉得自己的爹娘想钱想疯了,做事这么下作。
而她自己也快疯了,天天过着这样的日子还不如疯掉呢。
刘氏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让你找就去找,说恁多干什么?”
柳山秀突然有点崩溃,咬牙道:“既然不让我多问,就别让我管,你自己去找其他人吧!”
一句话怼得刘氏火冒三丈,想想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只得伸伸脖子咽了,骂了一句站起来走人。
“哎呀,岳母来了,怎么不多坐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