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都在往好的那一方面发展,柳生家和小林家,不出意外的,按照毛利兰的期限,送来了两个公主——每家两个。钱无病哪怕实在是不待见,也不得见了两家的使者,既然要人家在前面打生打死,这亲厚远近还是要体现出来的,要不然,这和对待古田家的那个“九州之虎”又有什么区别。这个时候,两家当兵在慕四娘的敦促下,已经往着古田家而去,战乱,仿佛随着这些兵马的离去,也远离了长崎城。
不得不说,很多人都有这么一个误区,这公主什么的,必定是美貌无双之类的,但是实际上,钱无病见到这几位公主,他才真正知道,这扶桑的日本贵族女人,真正是一个什么德行,毛利兰,那绝对是一个例外中的例外,毕竟也没哪个贵族女子,还兼职忍军头目的不是。
身高这个梗,咱们就不吐糟了,这个几位成年公主,还没有朱云娘的个儿高呢,至于相貌嘛,钱无病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几位脸上的的白粉,涂抹得都看不清楚表情了。她们的眼睛倒是灵动得很,看得出来,他们对于钱无病虽然恭敬,但是眼里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但是,这看完眼睛,再往上看,这眼睛上面的眉毛,那就真没法看了,应该说,她们根本就没了眉毛。显然这是故意剃掉的,没眉毛就没眉毛吧,张敞画眉的美谈大明也是流传的,大不了再画条细细的柳眉上去,那比原来的眉毛或许更有韵味。
可这些扶桑公主倒好,那眼睛上面,直接就是一个豌豆大一个黑点,就好像给他们梳妆的人涂抹完了他们脸上,到了眉毛这地方,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找个墨盒,随便按一个黑点了事。
好吧好吧!!这都不是重点,这脸上白粉厚点,眉毛秃点,虽然有些过分,但是稍微忍一忍,没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这和大明的审美观稍稍有些分歧,但是并不是太大。这几位公主见到钱无病,一直都是抿嘴微笑或者是掩嘴而笑的,直到毛利兰大声的说着什么,似乎是解释她们今后在这扶桑的身份的时候,这几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张开嘴笑了。
然后,钱无病就直接硬了!
僵硬了!
明眸皓齿,齿如编贝,齿如瓠犀,束贝含犀,哪怕钱无病不是人,他也能说出几个关于人形容美女牙齿的词儿来,这些形容词儿里头,可没有一个拿一嘴黑乎乎的牙齿当美的。
但是,他没听说过,并不代表这世上没这事,这四口整整齐齐黑漆丫乌的牙齿,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见到这咧嘴一笑的风光,钱无病身子,想不僵硬都难。
他简直是忍着浑身的不适,熬过了这段接见的时光,好不容易让人将这些使者和女人带下去安置,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毛利兰。
“你的牙好像她们有些不同?”他盯着毛利兰的嘴,死死的看着,这眼光,让毛利兰忍不住紧紧抿着了嘴。
“小兰的牙不够黑,小兰知道,大人……”毛利兰都快要被她看哭了,本来这柳生家和小林家的几个女人过来,她就有一种重重的危机感,眼下大人居然拿她们和自己比较起来,她这副模样,怎么比得过她们。
在毛利兰的心里,这审美观很显然不是大明的,她还在为自己脸不够白、眉毛不够短、牙齿不够黑为耻呢,以前做忍者的时候,这些东西她可以不用顾忌,打扮得再漂亮,这刀砍过来,该死的还是会死;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名义上是钱将军的女人了,这样的相貌打扮,都不用人说,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吃惊了吧!”一直坐在钱无病身边装大妇状的朱婉婧吃吃笑道:“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天底下女人只有把自己越打扮越漂亮的,女为悦己者容嘛,但是,扶桑人真是一个奇葩,没命的把自己往丑里折腾,看着跟鬼似的!”
“你早就知道,也不提早告诉我一声!”钱无病眼睛一翻,“我还以为都是小兰这模样的呢!”
“大人是嫌弃小兰了么?”可怜毛利兰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忍者,此刻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小丫头一样,望着钱无病怯生生的说道:“以后小兰一定注意打扮自己,不给大人丢脸!”
“别!”钱无病赶紧拦着她:“你就这样挺好,也别打扮了,你要打扮得给她们几个似的,天天跟在我身边,我这长崎城那还真呆不下去了!”
“你出去吧!”朱婉婧适时为她解了围:“听大人的话,没错,出去和你的姐妹们亲近一下吧,以后大家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吓着她了!”朱婉婧吃吃笑道:“这丫头现在都是以钱家人自居呢,你这要露出嫌弃她的意思,你信不信她回头就能抹了脖子!”
“好吧好吧!”钱无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回头你给她说说,我可没嫌弃她的意思,光是这次说动毛利家连棺材本都拿出来给咱们垫付银两,这份功劳也不是那几个后来的小丫头能比的,嗯,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完,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扶桑的公主,还真不值钱,一送就是两,先说好,这些女人,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碰的,这主意是你出的,怎么安置她们,你自己多费神吧!”
“不碰她们,不碰她们怎么会有子嗣,没有子嗣,这柳生小林家咱们又怎么掌握在手中!?”朱婉婧笑着看着他。
“这个我不管,那是你的事情!”钱无病摇头如蒲扇:“打今儿起,别叫他们出现在我面前,多看几眼,我这得给毛利家省多少粮食啊!”
“那就让她们先跟着我?”朱婉婧问道:“不过,这个名分你可不能否认,要不然,这前面打着的两家兵马,立马就能反戈你信不信!”
“你看着办吧!”钱无病叹叹气,走了出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