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丁艺已经给陈琰说的很清楚了,陈琰也清楚的很,今天这事情,只怕是自己有没有可能活命的关键,要是这事情搞砸了,只怕还是得回到锦衣卫的大牢里去,到那时候,被折磨至死的可能只怕比被明正典刑的机会更大一些。
“你这小家伙行啊!”刘大夏刚刚接到圣旨的时候,对着钱无病吹胡子瞪眼睛了一会,此刻他的心态倒是平和多了,坑人不成,反把自己坑了进去,这让他有些悻悻。不过终究他还是忠君体国之人,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忠君体国之人,多友多敌那是理所当然,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又是奉旨行事,他对和焦芳碰一碰,还真不在怎么抵触。
“老夫不知道你怎么请到的圣旨,不过,既然圣旨令老夫操办此事,你们这些人,就别给我把事情弄砸了,不然的话,老夫认得你,这大明律可不认得你!”
“卑职明白!”钱无病回答得那叫铿锵有力。
“确定人都在这里面吗?”刘大夏看了看远处的宅子,波澜不惊的问道。
“禀告大人,两天前卑职的属下就在这里蹲守,两个时辰之前,大批人马已经将这宅子围住了,贼人若是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的话,那是肯定在的!”
刘大夏点点头,眼底一抹厉光闪过:“叫门,拿人,只要是能喘气的,全部拿回去!”
宅子中的人,显然早就已经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当几个走上去叫门不开的时候,钱无病一挥手,几个抬着破门杵的锦衣卫就走了过来,再坚实的大门,也经不起这破门杵的冲撞,之听到几声巨响,朱红色的大门,轰然倒塌。
锦衣卫们一拥而入,几乎是同时,宅子里响起了兵器相交的声音,钱无病紧绷着脸,站在刘大夏的身边,进去的时候,就考虑到贼人会负隅顽抗的可能,雁家兄弟那是领着头冲进去的,不过此刻听这个动静,这贼人还真没让人失望。
没多少时候,几声短促的惨叫过后,锦衣卫的官兵们,一阵欢呼,刘大夏和钱无病都听到了。钱无病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装稳重,倒是刘大夏略略有些赞赏的看了钱无病一眼,这样的速度和效率,钱无病的属下倒也称得上“精干”二字了。
“大人,已经肃清贼人,宅子里总计二十三人就擒,有两名贼人负隅顽抗,一名被当场格杀,一名身负重伤!”雁七衣袂上带着一块血迹,从宅子走了出来,肃然向钱无病禀报道。
钱无病皱了皱眉头:“不是说了要留活口的么?”
雁七讷讷的回道:“贼人身手不错,老九打的性起,一时没有收住手!”
两人说话的时候,被捆好的宅子里的众人,一个一个的被锦衣卫们从宅子里押送了出来,而站在门边的陈琰,也终究不负重望,指认出了三人曾经都和他朝过面,这还不包括躺在地下一死一活的两个人。
这三人迅速从人群中分离开来,特殊的身份,给了他们特殊的待遇,早已经有准备的锦衣卫,为他们送上了准备好的脚镣手铐,这三人要是那种死硬的白莲教徒,这个时候,他们也许会后悔为什么没在官兵冲进门来的那一瞬间抹了脖子,此刻,他们就是连自杀,都不可能了,娄五羊训练出来的人手,第一时间就将他们的牙口,衣缝搜了个遍,生怕那里藏着毒药。
“抓人的事情办完了,老夫可以回去交旨了吧!”刘大夏冷冷的说道,“剩下的事情,你们锦衣卫不用再顶着老夫这块牌子了吧!”
“来几个人,护送刘大人去交旨!”钱无病点点头,大声吩咐道:“其他的人,全部押回南镇抚司,连夜审讯!”
吩咐完,他才扭过头来,对着刘大夏说道:“老大人放心,剩下的事情,卑职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将反贼的余党一网打尽!”
“你最好办到!”刘大夏点了点头,回头上了自己的轿子,揉了揉太阳穴,这交旨容易,后面的事情,就有些头疼了。
这宅子是焦芳的一个族人暂住的,但是不管怎么说,焦芳是脱不了干系的,动静这么大,没准一会儿焦芳就得到了消息。刘大夏琢磨,要不要先发制人,直接上个弹劾折子?
说起来,正德朝的大臣们,还真够苦逼的,见皇帝那可真叫一个难。若是不皇帝召见,刘大夏就算是兵部尚,直接见到皇帝的机会也少的可怜,难得今天有这个交旨的机会,直接面陈皇帝,他觉得总比在内阁自己的折子被压住的好。
好了,不说刘大夏这一头,回头看看钱无病的这一头。
在宅子里留下几个人守株待兔之后,被抓到的人犯,被送到南镇抚司里,自然有娄五羊带着他的弟子兼属下们在等候着他们,以他们的手段,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会拷问出来,而趁着这个空档,钱无病终于回到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连着几天没有回家,他突然回到家里,家里的几个女人喜笑颜开,那股热闹劲儿,弄的好像过节一样,只差没给他摆酒接风洗尘了。当然,也许是这几天钱无病叫他们不要出门给憋的,反正,这股热情,钱无病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孙倩和李凤儿自然是关心这几天他在外面干了什么,贼人抓到了没有,还有,她们的禁足令,是不是可以取消了。钱无病在贼人的口供没出来之前,自然不敢打包票,这禁足令当然继续还得实行下去。
听到钱无病的回答,两个叽叽喳喳的女孩,顿时就蔫了,倒是一听到钱无病回来就迎了出来的小侍女苏苏,依然一脸笑意的站在两个女孩身边,看着主人们嘘寒问暖。
只要少爷回来就好,少爷回来,她这个除了伺候人的小丫头,才不会整天无所事事了。小丫头很满足,主人不回来,就连四娘姐姐也不见人影,一个人呆在院子里,真是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