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此女亦尝为之,然于一次觅药之际,几致跌伤,遂为父所禁。
未料静谧未久,今复私往。
“引路。”
陆川拍落掌间尘埃,言曰。
“噫?君独往邪?不然召三伯偕行何如?”
陆季见陆川欲孤身犯险,急止之。
前次此人遭陆牛击昏,今若复往,恐又难逃一顿拳脚。
虽陆季心亦不悦于陆牛,然不得不承其力有可观。
“勿再多言,迟则清琳受侮,尔后休望再来与之嬉戏。”
陆川眉锁,陆季所言三伯,即其父陆天。
然小辈之事,长辈若涉,不过数声训责耳,不足以消心中块垒。
“善矣善矣,从吾来,倘陆牛欲动粗,吾为尔等抵挡,吾今已至锻体三层,受些许打击,无妨。”
陆季搔首,稍惧陆川之言,遂匆忙转身引路。
陆川望见陆季之身形圆润丰满,不禁失笑,然瞬息之间,面色凝重,齿间低吟:
“陆牛,此番吾定叫你狼狈不堪,犹如犬状!”
陆氏之后山,连绵一片蔚然深林,是为森陆。
其间,若天赐机缘,偶可得一二灵药。
故而族中少年,闲暇之余,多往探寻,冀望好运降临。
于是,此森陆之地,于陆氏家族中,乃熙攘繁盛之所。
时下,森陆入口之处,人群聚集,观其年岁,皆十岁至十余岁之间,显为陆氏之幼辈。
穿越人丛,视线所及,数道魁梧身影立于路口中枢,阻断通路。
彼等之前,站立一袭浅色素衣之小女孩。
女童眉眼如画,肤白胜雪,稚龄之时,已令人生惊鸿之感。
此刻,其双眼灵动,蕴含灵气,怒视前方拦路之人。
其小手沾染泥泞,紧握一株赤红柳木,幽香淡淡,隐约可闻。
“陆牛,勿得过分!”
清琳目不离领首者,声如铃响,带几分愠怒。
拦路之人嘻笑曰:
“此赤木吾等昨日已然发掘,特待今日取之耳,尔窃吾物,反云吾过乎?”
其为首者,亦一少年,年约十四五,时下双手环抱,望愤怒之清琳,笑言。
“尔妄语哉!”
闻陆牛之颠倒黑白,清琳益怒,面赤如霞。
此赤木乃彼耗力多方始觅得,安能为彼预知?
且若真先知之,何故犹留原地,岂非待人采撷耶?
“吾岂妄言…”
陆牛观清琳怒时之态,愈显娇俏,乃嬉笑应对曰:
“清琳,但付赤木于吾,便放尔去。”
“休得妄想!”
清琳银牙轻咬,陆川近日之勤修苦练,彼尽收眼底。
且知数月之后,陆氏家族比试将至,倘陆川比试不佳,非独彼身受挫,即父母亦必心忧。
是以,这段时日以来,她频往此处,冀望得些许灵药,稍促陆川修行之速。
今幸得赤木一株,岂可轻易予此可恶之人乎!
“既尔如此,汝今日唯有露宿于此地矣。”
陆牛嘿嘿一笑,顾清琳一眼,曰:
“适才陆季小儿似遁,当是寻陆川而去?亦善,前者尚未战尽兴也。”
闻斯语,清琳娇颜微变,知陆川与陆牛素来不睦,相见必斗,而每斗,陆川皆居下风。
“赤木予吾,吾则不击之,云何?”
见清琳颜色转变,陆牛哈哈大笑,自得而言。
“汝真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