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秦妤安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
待人走近些,才总算看清。
这位医生的年纪很轻,脸上架着一副金色细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
不知道是久居室内还是天生的冷白皮,总之秦妤安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白这么好看的男生。
鼻梁高挺,眉骨优越,而且左眼下方还有颗泪痣。
本该极具锋芒的长相,却因为有古雅清俊的气质加成,棱角分明的锐利和冷隽意外锐减。
是一种难以言说却恰到好处的美感。
秦妤安想,女娲捏他的时候应该是花了心血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张脸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把内心异样的感觉归结于自己荷尔蒙作祟,秦妤安端正了坐姿。
对面,江远拿起桌上的病历本,抬眸,近距离看了秦妤安一眼,口吻温和有礼:“说一下病情,是哪里不舒服?”
!!!
不是吧?
秦妤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唇角直哆嗦。
这医生的声音简直和昨天梦里江砚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眼神茫茫然盯着江远,秦妤安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觉察到她的异样,江远皱眉询问,目光带着几分淡淡的探究:“是不方便说吗?”
“呃……”
回过神,秦妤安背部僵直,摇头:“不是。”
犹豫了几秒,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却突然感到小腹一阵抽痛。
是一种非常熟悉并且很有节奏的疼痛。
伴随着某种难以言说、似是而非的拉屎欲和一揪一揪的疼痛感,秦妤安浑身一激灵,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很快,身体某个部位涌出的那股阿拉斯加暖流彻底坐实了她猜想。
OMG!
试问她这小半辈子一直遵纪守法、积善行德,为什么大姨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降临?
难道这就是看帅哥要付出的血的代价吗!?
而且最为可怕的是。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米白色的牛仔裤。
现在这种情况,突然站起来不太行,一直坐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进退两难,秦妤安心态就像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对此一无所知的江远不懂她的表情为什么越来越狰狞,不过他考虑到来神经内科就诊,有点难言之隐也可以理解。
出于基本的礼貌,他递过去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如果不好直接说的话,可以写在纸上。你不用担心,我是医生,不会对任何人泄露病人的隐私。”
“……”
谢谢啊,确实不太好说,但也不太好写啊!
秦妤安坐立难安地接过纸笔,写字的手抖得像是患了帕金森。
高考数学压轴题再难,她至少还能写一个解。现在的情况,任她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委婉的说明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远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
没办法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
秦妤安叹了口气,一笔一划,艰难无比地写了好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