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不死心,还想试试叶行云的反应。
她咬了咬牙,俯身,整个人凑了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愈发近了,彼此的眼睛里透露着彼此的影子,呼吸交错宛若共生的植物,紧紧交缠在一起。
叶行云敛下长长的睫毛,孟允只能看到他耷拉下来的眼皮。
他这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了吗?
孟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她又凑近了几分,唇瓣相隔的距离只剩几毫米,只差一点就能亲到对方的薄唇。
叶行云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抚上心脏的位置,眉尖几不可闻地蹙起。
孟允心跳得厉害,身体由于紧张略显僵硬。
对方任由她靠近,却屹然不动。
孟允卸下肩膀,彻底死心。
她紧张地要死,人家却不受半分影响。
呵,好一个一厢情愿。
孟允,傻事只能做一次。
她在心中如是告诫自己。
孟允闭了闭眼。
待重新睁眼,眼里的爱恋消失地干干净净。
她一个抽身,在灯光下站得笔直。
微微抬头,眼眶红了一圈。
头上的圆灯散散落下柔和的光芒。
孟允突然想起一个宁静的下午,她睡午觉起来,脑子还迷糊着。
下楼,眼睛往客厅随意瞄了一眼,却被一个长影子吓了一跳。
镇定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叶行云站在茶几上。
他本身就很高,站在茶几上就更高了。
孟允仰着头,好奇地看着他动作,“哥哥你在干嘛?”
“灯坏了。”叶行云言简意赅。
那时,是孟允住进小别墅的第十八天,她还时刻记着自己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身份。
秉承着不惹麻烦的原则,她也没敢多问。
当晚写作业的时候发觉眼睛好像没那么干涩了。
她以为是作业少的缘故。
直到有一次她去杂物间找工具,发现杂物间的灯有几分眼熟。
想了想,记起这是客厅的那一盏。
之前的那一盏。
故事的开场,是极尽的温柔,而故事的结尾却以一败涂地而收场。
孟允苦笑着。
望了望房间,床上是叶行云十六岁送的大白熊,桌上是十七岁送的钢笔,还有那罐没吃完的糖果是他一周前下班给她带的。
这房间里还有很多很多,床头柜的纸雕灯、抽屉里的暖宝宝、椅子上的坐垫、架上的熏香蜡烛……以及脖子上的项链。
银制的金属感贴在皮肤上凉凉的,做成糖果形状的坠子棱角尖锐,孟允抚在上面的手指无意间按了按,微微的刺痛感拉回她的思绪。
摩挲着坠子的手指顿了顿,随后松开,一只手摸向脖颈的后面,摸到扣子,把它拽到前面。
解开扣子。
项链落在手心,那颗糖果坠子惟妙惟肖在光下镀着一层微微的光泽。
银色的项链被放置在桌上。
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下来一个身影,穿着简单的短袖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马尾,一如当初来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