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晚顿时对站在身旁的锦屏吩咐道:“锦屏,你去隔壁把小何太医请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江晚觉得,幸亏自己让小何太医留在长春宫,没让他回太医院,不然还得让他来回折腾一趟。
江晚知道,虽然自己就算让小何太医来回跑,他即使心里有气也不敢有任何意见,但是江晚多少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大半夜的让人来回折腾。
锦屏虽然不知道江晚让她叫小何太医过来做什么,不过她也深知不该多嘴,于是领命去请小何太医了。
小何太医就在隔壁休息,听到锦屏说江晚有请,立马就起身跟着她过来了。
“娘娘万福,不知娘娘叫微臣来所为何事?”小何太医一跨进殿门,就对着江晚行礼,询问她道。
“小何太医,本宫请过来,是想询问你一件事情,若是奶娘的奶水有问题,可否能够查得出来?”江晚也没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他道。
“这个微臣也说不准,只能等微臣替几位奶娘看了才知道,不过若是奶娘的奶水有问题,的确很可能会引起二皇子发生高热。”小何太医是个聪明人,听到江晚的话,立马猜出来了江晚让自己过来的目的。
“那好,还劳烦小何太医替几位奶娘把把脉。”江晚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何奶娘的心中忍不住担心起来,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小何太医看不出她的异样。
按照站着的顺序,依次是董奶娘、江奶娘、岑奶娘和何奶娘,小何太医先替董奶娘把完脉,随后到江奶娘,再到岑奶娘,最后来到了何奶娘的面前。
“这位奶娘,还请你把手伸出来。”看见何奶娘不动,小何太医出声提醒她道。
“好、好的。”何奶娘闻言,将袖子往上拉了一些,随后把露出手腕的手伸了出来。
她看着小何太医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之上,过了许久也没有把手收回,在自己身上明显花费的时间比其他人多,何奶娘的额头上忍不住浸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生怕小何太医看出什么端倪,故而心里紧张不已。
“何奶娘,你似乎很紧张。”江晚看到何奶娘的反应,冷淡的开口。
“娘娘您误会了,奴婢、奴婢这是热的。”何奶娘用自己另一只空闲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边解释道。
然而江晚却是不大相信何奶娘的话,她总感觉这个何奶娘有问题。
如今虽然是夏天,但是殿内放了冰块,十分凉爽,怎么可能会被热得流汗。
不过凡事讲究证据,只靠自己的感觉,是无法给人定罪的。
见江晚不说话,何奶娘心里更是紧张了起来,手心都冒出了虚汗。
这时小何大夫才慢慢的把手收回,随后供手对江晚说道:“微臣替四位奶娘把完了脉,发现其他三位奶娘的身体十分健康,倒是这位何奶娘的脉象不同于其他三位奶娘,何奶娘的身体有些气虚,应是才病愈的表现。”
“太医!你胡说什么呢?奴婢的身体好好的,哪里生过病了!”听到小何太医的话,何奶娘立即出声反驳道。
“何奶娘,本太医虽不敢自称医术高明,但是这点还是不会看错的。”见何奶娘质疑自己的医术,何太医的脸色自是不好。
没有哪个大夫,早被人质疑医术后,能够保持平静。
更何况,小何太医这样从小就被所有人称赞,人人夸他有天赋,是医学天才。
小何太医如今不过刚及弱冠,便入职太医院,成为一名太医,可不是凭借他祖父何太医的身份,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考进去的。他是近百年来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也是最有天赋的一个,就连那些太医院的那些比他年长十几岁二十岁的太医,都对他的医术自愧不如。
小何太医能有这样的实力,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绝不允许有人敢质疑自己。
“娘娘 ,奴婢有事情禀告,奴婢曾见过何奶娘偷偷摸摸在房里喝什么东西,当时奴婢还询问过她喝的什么,她说是水,奴婢也就没有怀疑,如今想来那东西肯定不是水,不然她为什么会躲在房里偷偷喝 。”这时江奶娘站了出来,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原本江奶娘也没想到这个的,但是听到小何太医与何奶娘的对话,她突然脑海里就回想起了有这么 一件事情。
之前她还觉得正常,但是如今看来,何奶娘很可能有问题。
江奶娘觉得,若是能够查清楚真相,洗清自己的嫌疑,自己说不定还能够因为提供了重要的线索,能够免除责罚。
毕竟二皇子出事,她们这些服侍的肯定免不了一番责罚。
“何奶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江晚冷冷的看向何奶娘,怒道。
“娘娘!冤枉啊!”何奶娘扑通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伤害二皇子的事情来……”
何奶娘边说着边磕头,哭得声嘶力竭,好不可怜,这要是换做是以前,江晚看到这样的一幕,指不会心软。
只是她错了,江晚是一个母亲,她一想到辰儿那张被病魔折磨得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小脸,她怎么可能会对对方产生心软。
“将何奶娘拖出去严刑拷打,什么时候说真话了,在什么时候停下。”江晚吩咐道。
随着江晚的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两个婆子来把哭哭啼啼的何娘娘给架了出去。
没过多久,外头传来何奶娘的凄厉的惨叫声。
听着这一声声惨叫,剩下的三个奶娘都被吓得不轻,皆是缩着身子不敢说话,大气也不敢出。
以前江晚给她们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和、十分好说话的性子,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她沉下脸,惩戒人的模样,这下子她们对江晚的看法有了改变。
不仅是几个奶娘,长春宫的所有人,也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主子虽然性子软和,但是也不是没脾气的主,惩罚起人来可半点也不含糊。
因着这,大家都变得更加老实了起来,不敢在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