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张士禺这样牛叉的人物,想来其生命定然绚丽多彩的吧?只是奇怪什么心魔会这么厉害呢,关键时刻居然蹦出来要了他的性命?
元鸣继续往下读,终于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都是女人惹的祸!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士禺也是一个多情种子,可惜的是,他与其仰慕的女子,产生了道统上的分歧,最终而分道扬镳。
元鸣叹了一口气,这张士禺在感情上看来还真迈不过去,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看不开!难道相思也如美酒一般,愈陈愈浓吗?
从张士禺自述的“而立之年,忽有感悟,遂一心弃向道”来看,估计导致他弃向道的原因恐怕也与女人有关。
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玉简中还记载了一篇《术论》,这是张士禺多年以来的修术心得。
长长的篇幅中也可以看出,他所修甚广,一些见解远不是元鸣现在能够看得懂的。
元鸣读得一头雾水,索性直接跳过。
玉简后面却记载了两篇术诀,《太平正一诀》和《太一归夷术》。
他忍不住大喜,好东西啊!但随即想到,自己被困此地很可能就要和张士禺做伴了,又不禁一阵心灰意冷。
玉简的最后,留了一首绝命诗:“此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道相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龙象交合地火起,坎离未济天雷轰。大道至简又至艰,戒骄戒躁且徐行。”
诗句落款为太一教主张士禺绝笔。
元鸣将此诗细细读了两遍,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惦记着道统的相融?绝对是假惺惺!
果然“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露出了马脚,还是不由得怀念佳人啊!
“龙象交合地火起”?狗屁不通呀,龙与象,风马牛不相及,那么大的家伙,怎么交合?关公战秦琼吗?可真是天雷地火,生猛得很啊!
张士禺一代人杰就此陨落,元鸣怅然良久。
他将玉简仔细收好,这可是好东西,可不能让旁人知道。
那形式高古的储物袋看来像是张士禺的随身之物,上边似有张士禺留下的禁制,以元鸣现下的修为,根本打不开,只好先收起来。
他又信手拿起另一枚玉简,神识一碰之下立即弹回,此玉简也已被下了禁制。以张士禺的修为来说,他所下的禁制除了以指定的方法打开外,估计天下无人能解。
元鸣暗自感叹,看来是无法知晓其内容了。
不过张士禺说得明白,这枚玉简是问心斋的至高心法《太上感应篇》的真解,而那个令张士禺心魔发作,致使其一命呜呼的女子就是问心斋的斋主,张士禺没有提她的名字。
当初张士禺受了暗伤后,问心斋斋主就将镇斋心法《太上感应篇》借其阅读,上面记载了问心斋历代斋主的注解和修炼心得,以期张士禺能从中得到感悟,化解伤势。
问心斋自诩为天下道门正统,乃属无上超脱一脉,镇斋心法自是不同凡响。
张士禺研读之后大有启发,伤势也有了起色。但偏偏他是个情根深种的痴情人物,观摩玉简之际时常睹物思人,满脑子都是佳人的倩影,终至走火入魔,不得善终。
严格来讲,问心斋斋主借出《太上感应篇》的举动,也不知是救了张士禺还是害了他,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弥留之际,张士禺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位红颜知己,借不还,罪莫大焉。
他嘱托后来人,一定要设法将这枚玉简交还给问心斋,以免使这篇记载了无上心法的历代斋主注解,流失在外而增加他内心的不安。
作为回报,张士禺已在玉简里留下自己的修术心得,外加两篇顶阶功法。
元鸣沉吟了片刻,将这枚玉简收了起来。
他如果能够顺利脱困的话,出去之后定要仔细翻看一下典籍,查查这张士禺是什么时候的人,估计最少也得是几百年前的古人了。
既然拿了张士禺留下的功法,机会合适的话,他定将这枚玉简送还给问心斋,以完成其遗愿。
问心斋在雍州,雍州为天下首都所在,那可是一个繁华之所啊!
《修行异闻录》记载,问心斋中的女弟子,全部都是人间绝色,她们法术高深,飘逸若仙,啧啧,可要前去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