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说完以后,众人议论纷纷,雀跃不止,经过这么多天的搜寻,终于有重大线索了!
乔暮寒轻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这次发现,若当真是灵脉的话,那张绍执事和范野县分舵可算立了大功。此事我会着实禀报慕容舵主。只是当务之急是要加以确认,到底那处地下是不是真的蕴有灵脉。若是天师保佑,确认无误,这也算是我南阳分舵搜寻之功、太平道众多弟子之福了。”
“依张绍兄所言,那土里的灵气如此充足,定当是灵脉无疑。我们这就去把那些玄阴教的鸟人撵走,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直口快,满面虬髯,猛张飞一样的李飞虎执事摊开双手,大声嚷嚷道。
老成持重的执事方修贤皱了皱眉,作为上了年纪的老人,玄阴教的手段他还是清楚的。那可是诡秘莫测,极端厉害,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方修贤捋着三缕花白长髯,说道:“玄阴教和我们一向互不往来,此次对方抢先发现灵脉,恐怕不会轻易放手,善罢甘休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要不,先派人和他们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在梁州我们的地头上,他玄阴教能玩出个花来?”
“就是就是,怕他个鸟!”
“那也未必,和为贵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人就如何处理此事起了争执,相持不下。
乔暮寒挥了挥手,止住了大家的争吵,他眼光转向一直默然不语的慕容克,笑呵呵地问道:“三少爷,你有什么高见?”
此次行动,乔暮寒虽是主事之人,但碍于慕容克身份,许多事情他也征求一下慕容克的意见,以示尊重。
慕容克直起身子,阴阴一笑。
他眼放邪光,挨个扫视了室内众人,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骂道:“幼稚!糊涂!你们一个个也不是第一天到江湖上来混了!居然连这里面的厉害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的见识,都装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慕容克越说越激动,手指乱点,口水迸飞,叱道:“你们不要抱有任何幻想!此事怎么可能和平解决?玄阴教那是一些什么人物?个个莫不是心狠手辣、不死不休之辈!他们盘聚在徐州,缩头乌龟一样,以往,我们两派以往素无交情,相安无事。”
“但现在不同了!灵脉既在我们梁州现世,不管是谁先发现,反正我们是一定要拿在手里的。极阴灵脉乃是天下至宝,对一个门派的重要作用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玄阴教当然是不肯放手的。所以此次我们必然是要和玄阴教撕破脸皮。既然如此,就要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还和谈?真是岂有此理!和谈个屁!也不用前去撵人,我们连夜悄悄过去,全部将他们干掉,一个不剩!继而一把火烧光,毁尸灭迹,事后抵死不认,玄阴教它能如何?其鞭长莫及,难道,他们还能从徐州杀过来,咬我不成?”
末了,慕容克喘着粗气,起身围着桌子转了两步,恨恨地说道:“玄阴教这群阴险无比,下三滥的鸟人,定要杀他个鸡犬不留!”说罢又是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当啷”一声,桌子竟应声而裂开两半。
众人吓了一跳,俱都莫名其妙:慕容少爷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难道其白天连着黑夜,呆在帐篷里乱搞,都还不能泻掉他的虚火?
乔暮寒点了点头,说道:“慕容少爷言之有理。老夫也是这么想的,灵脉我们势在必得,所以也只好委屈一下玄阴教的诸位仁兄了。慕容少爷既然力主全歼,那我们就手脚干净点,谅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众人一番准备,在元鸣的带路下,趁着月色杀了过去。
队伍中,自是以乔暮寒的修为最高,余下几人大多是洗髓后期修为,只有元鸣的洗髓初期修为垫底。
片刻后,众人来到大土堆旁,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用心感应的话,果然此处地底灵气充溢无比。
众人俱都心神大震,乔暮寒一打手势,大家远远散了开去。
张绍一拍元鸣肩膀,憨厚的面庞上露出了担忧之色,说道:“仔细藏好,莫要冲得靠前,一切小心。”
元鸣微微一笑,拍了拍张绍的手臂。
张绍也不言语,在元鸣前方几十丈处的大石旁悄悄隐了起来。
元鸣才不去充大头呢,靠!玄阴教中弟子,那是吃素的吗?
他左右瞧了瞧,瞅准右边的蒿草层,轻轻钻了进去。然后,掏出剩余的一张隐身符往身上一拍,全力运转“太一归夷术”,收敛毛孔、气息、全身散发出的热力。
现在他“太一归夷术”第一层大成,全身感知能力剧增,施术时,身上发散出的气息,已是微乎其微,几弱于无。
一旦全力施展,洗髓期的修士几乎察觉不到元鸣存在的痕迹,就是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除非特意找寻,否则也会被蒙蔽。
乔暮寒皱着眉头,仔细打量前方地面上的大坑和坑旁的几间木屋。
木屋里黑咕隆咚,一丝灯亮也无。
只怕对方下了禁制,遮住了光亮吧!
暮寒正想观察、试探一下时,却听身侧的慕容克一声嘶吼,身先士卒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