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起吓得手一抖,呼吸声也不敢放大来隐蔽自己的存在。
周帝看似气得不轻,来回瞪着两人。
反观殷问酒,还是那么一副没表情的表情。
“陛下要试试我是遵旨还是抗旨吗?”
“问酒!”周献打断她的口出狂言,哄着周帝:“父皇,您这不是在拆我姻缘吗?
儿臣难得真心喜欢一女子,这世间又有几人不是看在儿臣的身份想往献王妃之位凑?
天子威严,皇家威严,终究难得一颗真心罢。
难得有她,在儿臣穷追猛打之下,好不简单看上了这一张皮囊。”
他说的情深意切又好笑。
周帝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半晌虚踢他一脚,笑道:“个没用的东西,心里就只能装些情爱是吧!”
他这火发的骤起,消的也毫无云烟。
又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殷问酒道:“殷姑娘确实不似寻常女子。”
“父皇,那我们便去母后宫里用午膳了。”
周帝啧的一声,“就非得去打扰你母后静养?”
“刘大人,你也是为人父的,你说说我们这怎么能是打扰呢?我母后若是得见,该染上喜气才是。”
刘起是周昊的人。
皇后,也是周昊的人。
周帝也看向刘起,“刘起你说。”
刘起冷汗差点没急出来,今日怎的便便就留了他呢!
“臣、臣以为,为人父母,见儿女得偿所爱,该、该是喜的。”
他话落,周帝也没再多言语,“那就去吧,你母后精神不济,用过午膳后便让她歇下。”
……
往皇后宫里去的路上。
殷问酒小声问道:“他一直如此?”
周献:“小酒儿指什么?”
“为父慈祥,为夫……也似有情。”
那句精神不济,不愿皇后被他们打扰的神色,好自然。
周献笑道:“起码人前如此,坊间传闻你也多有听闻,大周天子最宠爱的我,当然有些能让人话的恃宠而骄,比如今日,传出去又是一则美谈。”
“美谈?”
“是啊,未来王妃公然顶撞天子,献王维护,陛下看在最宠爱的儿子面上,忍了下来。”
殷问酒满脸疑惑,“我顶撞他?”
周献嘴角勾起,“问酒,他是天子,这大周最至高无上之人,一言九鼎,他让人往东,那人绝不能往西。
他说赐婚,你就该磕头谢恩,你的婚事你父母无法做作可以,他不能做主,不可以。”
殷问酒:“我明白,我只是以为我已经够平和了。”
周献问道:“哦?那你不平和的话是准备说什么?”
“话不变,语气更差些罢了。”
周献被她逗的笑出了声,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上一捏,“一会见母后,可以再平和些吗?”
“可以。”
她倒是答应的爽快。
“刘起能这么说,是周昊跟他打过招呼?”
“不应该,我们来的突然,且是先遇见周昊的,他来不及打招呼,他这番话,我更愿理解为他听闻了应天府的事,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殷问酒皱眉,“他能舍了女儿,还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能坐上内阁大臣,你当他不是个戏精?人情顺过来,种下一颗可能有所回报的种子,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