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派了人去。
南宁府的天黑的晚,宋知府的回门酒宴开始时,有侍卫来报:萧澈并未出门。
殷问酒心不在焉的吃完,早早回了房去。
周禹为了她的安全,把她的卧房就安排在他们同一个院子里。
又过一个时辰,前院的人陆续散场。
宋知府满面通红,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开心乐的,永远都是以:王爷啊,我家念慈……来做开端。
看的出,他是真心疼着这个女儿。
宋念慈站在一旁,眼眶也泛着水雾。
宋知府拉着宋念慈的手放进周禹的掌心,“王爷啊,我家念慈只身一人在上京,唯有王爷可依可靠。王爷啊,我家念慈,自小被我宠坏,还望您多包容她些罢。”
宋知府大概是喝的多了,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这丫头自小丧母,我本意让她嫁的近些,爹爹这个知府虽不说多大个官,但在南宁府还算有个依靠,她居然给我嫁到上京去!
那是上京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啊!
你这丫头,就算被人一巴掌拍死了,还得等化作一堆白骨爹才能得到消息!
你怎么狠的下心来!宋念慈!念慈啊,打你去了上京,爹爹就没安稳睡上一个整觉……”
宋知府越说越激动,一旁的老妈妈扯他,小声说着:“老爷,您别瞎说话了!”
拦都拦不住。
宋念慈冲周禹福身:“王爷恕罪,我爹爹他喝太多,口无遮拦了。”
宋知府还在一旁捶墙,呜咽着:“嫁什么王爷啊,嫁什么上京啊……”
周禹不笑时,面色是严厉的,他作为军中将领,一身肃然正气。
他这般严厉,宋念慈就有些忧心,怕人是不是生了气。
“王爷,我爹爹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舍不得……”
周禹冲着宋知府的背道:“岳父放心,念慈既已嫁我,我自当全力护着,她在上京城,有我依靠。”
……
殷问酒和蓝空桑一人靠着一边的门框,看着不远处拉扯的几人。
“空桑,你想嫁人吗?”
“……没想过。”
“哪天你若是想了,我来当你家人。”
蓝空桑:“……”吃错药了?
这世间的诸多情感,殷问酒自问都不曾体会,但为何会动容呢?
或许也有过体会,只是她不记得。
她这样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
宋知府得到了周禹的多句保证,终于踉踉跄跄的被人扶着走了。
周禹回头望向靠门站着的两人,问:“殷姑娘可有事要商议?”
“无事,舟车劳顿,歇着吧。”
连赶了近一月的路,宋念慈眼瞅着被颠瘦了好些。
主卧房内。
宋念慈今日也浅酌了几杯,脸颊红扑扑的,看着甚是可人。
她扶着周禹在床边坐下,拧了湿帕子来,“王爷擦一下再歇吧。”
冰凉的帕子上脸,激的人清醒了些,周禹抓住她的手,看了屋子一圈,“这是你以前的闺房?”
宋念慈笑了,“是啊。”
“嫁给本王,怕吗?”
她还在笑,“不怕,王爷刚才说了,会护着我的,不是醉话吧?”
周禹的眼神柔了下来,“会护着你的,不是醉话。”
他手下用力,把人扯的跌坐在怀。
大掌圈住她的腰:“上京确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边漠也是,行军打战,指不定哪日便身首异处,本王都怕,你不怕?”
宋念慈面上的红润未退,反而更甚,“也怕,但不是忧心自己。”
“宋念慈,你图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