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想象那个画面。
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周献问:“中蛊?她有说因何而中吗?”
殷问酒摇头,“那种东西实在可怕,按理来说她若是不交代清楚,我不想惹这个麻烦,擅蛊之人,下的神不知鬼不觉,哪天招的人上云梦泽来给我种一只虫子……”
她说着都觉得浑身痒。
周献问:“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但你还是救了人?”
殷问酒点头,“看不下去,她疼的满地打滚,黑筋暴起,我都能看见那黑血缓慢流动的动向,都是往额前那朵黑莲去的。”
周献在心中思量着,苗疆擅蛊,这葵仙儿,会不会是苗疆人?
“信息太少了,后来她在云梦泽两年,你们从未聊去过往吗?”
“也聊,她同我讲秦淮河画舫的事,仙儿卖艺不卖身,但总有龌蹉之人想要窥之,也发生了很多故事。”
殷问酒仔细想了想,来云梦泽的人偶有人认出她,于是便会聊起。
但除了秦淮河画舫的经历,葵仙儿似乎没再说过别的什么。
“她不仅擅琴,还擅舞,云梦泽晚间的活动,那些舞蹈大多都是她排的。”
周献遗憾,他舟车劳顿,并未见过,只听了个人声吵闹。
“苗疆擅蛊,但秦淮河与苗疆隔了甚远,眼下信息如此之少,难以开展。”
“若是,不解呢?”周献问。
“铃铛一响,契约达成,不解怨气会攻我。”
“你若一直与我一起呢?”周献又问。
殷问酒皱眉看他,“与你一生一世?当个缩头乌龟?哪天你娶妻了,我还睡你俩中间?”
周献倒没想到那么远,只觉得如果能就此把人捆绑在身边也是个办法。
不然她若是走了,铃铛再响,她能遭几天罪,还是几个月的罪。
最后会不会就这么痛死了?
“我们相识一场,我总是希望她能入土为安的,况且现下看来,解了怨于我也有益处。”
“可你这次反应如此严重,离了上京,若是再痛到耳道流血该如何?”
周献想说的原是离了我。
殷问酒自然知道,这闲散王爷,她能随身携带吗?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我猜想仙儿应该是咒怨新起,威力之大,楼老侯爷的怨撞响铃铛时,就远不至于如此。”
周献:“所以,你准备先去秦淮河?”
殷问酒喝了口热茶,“只不过速度要快些了。”
话聊到这里,天色已然大亮。
殷问酒说起就起,她下了软塌去开门,“卷柏,传早饭。空桑,帮我拿件厚衣裳来。”
周献道:“殷姑娘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可随时写信给我。”
殷问酒毫不客气,“现下就有,你可否派人去一趟云梦泽,问问葵仙儿何时离开的云梦泽,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周献点头,“小事。”
“多谢!”
太阳打南边出来了,能听见殷问酒的一声谢。
用完早饭后,殷问酒同蓝空桑难得走正门回了楼府。
楼府门后有一辆马车,配着两匹高大的马。
应该是楼家两位大人为她们准备的。
两人回苏合院拿行李,途中与王氏碰了个正着。
王氏看着她们从外头来的方向问道:“这一大早的,打哪来呀?”
“看日出去了,夫人手里拿着什么?”
王氏同她们一道走着,欢喜的把包裹铺开些,“给你纳的毛鞋垫,虽说看着丑了些,可暖和着呢。”
殷问酒伸手接过,用料之扎实,摸着就够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