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年6月2日,星期天,夏津县最高气温32度,最低气温22度,天气局部多云。
今天午睡时,老公给我讲了一些有关他老家莫庄故人的奇闻轶事。故事是这样的:
“小时候我和伙伴们一起玩的时候,经常唱的顺口溜——"五吉,坏水,红臣,如喜,白搭一块 儿石头,小栓儿跟着喝粘粥”。小孩子们不懂事,跟着大孩子学。只要一看见他,就捂住自己的裤裆"捂鸡"。
村里有个老人小名叫五吉,家里贫穷,他是家中老大,兄弟五人,-个妹妹。从小过日子很细,他去地里耪地,总是把鞋脱了,放在地头上。等耪完地以后,就在大湾里洗洗脚丫,然后穿上鞋回家。
他有两个儿子,他给孩子们盖房子的时候,需要买檩条,就没有用过车子。从莫庄村往西北大约走四里路的地方有个集市——李集,集上各种市面都有——牛羊市,粮食市,果木市,蔬菜市……应有尽有。他赶集的时候,-旦看到有相中的檩条就买一根,然后自己用肩膀扛起来,颤悠颤悠地就扛着回家了。等檩条木料买够了,就带领两个儿子和泥脱坯。
脱坯这是很古老的一种活儿。先找一块儿平坦开阔的地儿,能容纳几十甚至几百个坯的地方。坯模子是用一个用窄木板制成的长方形框架,两端用铁丝或很结实的绳作提系儿叫坯模子。和泥必须和熟成,然后用铁锨铲起来放在模子里,大概三四锨泥能装满一个模子。然后用泥板摁压刮平,再用钎子沿着坯模子画一个长方块,再提起坯模子。这样一个坯就完成了。就这样一个一个的来,晾晒半干的时候。一顶一横立起来,这样土坯干得快些。如果遇到下雨天,就摞起来,盖上毡布或塑料布。坯干了,他就带领一家大小齐上阵,盖房。凡是自己一家人能干了的事儿,从来不求人。
当年生产队的时候,五吉是仓保管员,经常为生产队看守房。家里贫困买不起蚊帐。他发现一件事,有一种药叫做"66 6 "粉,有刺激性气味,蚊虫不敢靠近。起初他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周围撒上一些,果然有效。他家小儿子见了欣喜若狂,向他要了一点儿,回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就擦在了身上,以防蚊子。结果不一会儿、浑身难受,赶紧跳到大湾里去洗。身上肿了。结果直去医院救治,才脱离危险。
他儿子结婚不久,有一天是李集逢集,他去赶集,刚刚从家出来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用自己的汗衫包着一包东西。他儿媳妇儿以为他买的什么菜,想接过去,他左右躲闪就不给她。儿媳妇儿只好退后不问了。结果里面裹着的是他在路上拾的牛粪。
他过日子就是这样细!这赶集拾牛粪的事情就成了村里人的笑话。”他家过日子那才叫细呢,听说他老婆病了,他请大夫看病并抓了两付中药。你猜怎么着?他是分成四次熬的。到现在还流传着他吃中药吃半付的故事呢。”
我听了老公的这些故事,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银子王村,当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村里的有些特别会过日子的老头就会背着粪篓,拿一把铁锨去拾粪。这些牛粪、羊粪可是农民眼里的宝贝啊!
时光荏苒,现在的土肥好像已退出农业生产的大舞台,各种各样的化工肥料充斥了整个田间地头。而那些只使用土粪肥的绿色产品己是价格不菲。
于是,我老公所讲的五吉也就又鲜活起来了,他似乎是上世纪农耕时代的一个影像,似乎还很令人动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