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级的决赛在鼓声中拉开序幕,塞雷很了解菲茨帕特里克,两人的关系不算差,也经常在训练中对练,当两人的长矛交错时,塞雷的盾牌几乎被打飞,而他的长矛也只是勉强击中敌人的肩膀,这个伪装并不能让对方机甲停下。
事到如今只能用刀锋较量。
两人都拿出了近战武器,利刃相交,迸发出阵阵火花。
塞雷凭借娴熟的技巧和冷静作战,但也不会轻视自己战胜过的对手,因为菲茨帕特里克也同样曾经战胜过他,虽然已经是很久之前。
激烈的战斗在训练机甲上形成一道道的划痕,塞雷的视觉显示器上闪烁起警告符,他被迫用臂盾抵挡一次攻击,此时响起一阵警报,他明显感觉到胳膊发生了断裂,不过这也是一个天赐良机。
他把握住了它,用剑刺穿了对手的正面传感器。
片刻之后,对手的机甲停止了动作。
“胜负已分!胜利者为,3班的塞雷·杜邦德林!!”
一瞬间,掌声雷动,马迪亚斯也在轻轻鼓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而他的次子从机甲里爬出来后,也与塞雷友好的握手,不过表情有些低落,不远处的安德列亚则一直盯着塞雷,连身边女伴的搭话也没回应。
而高居王座的索什扬则注意到巴里斯已经回到了位子上,并且和妻子一起很激动的在鼓掌。
随后,他开口带着笑意说道:
“巴里斯男爵,你也有一个好儿子啊。”
听到索什扬的声音,许多人停下了掌声,好奇的看向巴里斯夫妇,很多人注意到索什扬用了一个“也”字,随后联想到上一个得到同样评价的人
巴里斯转过身,先是行了一个礼,随后用十分谦逊温和的语气回应道:
“战团长过奖了,犬子甚至还不算正式骑士。”
“看今天的表现,他迟早会是的,我也很期待看到他在战场上驰骋的那天,两位冠军,上前来吧。”
很快,安德列亚和塞雷便穿过一个个高耸的终结者,来到距离索什扬不到十米的台阶前,然后单膝跪下。
这也是塞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位帝国守护者,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所谓的“巨物恐惧”是一种什么状态,他感觉对方的一条手臂可能就比自己的躯体还粗,也终于明白为何人类帝国真正的卫士不是骑士而是阿斯塔特
骑士只有在机甲里才强大,而一个阿斯塔特即便不穿盔甲,也能轻易杀死一百个骑士。
这是生命本质的差距。
“我看到了你们为驾驭强大的骑士机甲所作的努力,也看到了你们精湛的战斗技巧,但战斗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技巧,还有智慧,谋划,勇气,意志,甚至是生死间的那一刻反应,而这很多在学校里是学不到的,需要在战场上用鲜血来进行一次次考试,你们是现在学院里的冠军,未来,我希望看到你们成为战场上的冠军。”
随后,两名侍从将一把等离子手枪和一把精美的刺剑捧到两人面前,跪在地上的安德列亚和塞雷小心的接过他们的奖品,然后整齐念出了奥尔加大公留下的家训——
“吾等必将生生不息,战斗不止!”
结束了比武后,时间来到了傍晚,索什扬受邀参加了马迪亚斯为他准备的欢迎宴会,所有骑士贵族和他们的家眷子嗣们都前来参与,除了那位倒霉的贡萨罗,他直接就被白色圣堂的人给带走了,连跟家里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当索什扬步入豪华的宴会厅时,穿着礼服的马迪亚斯随即开口道:
“让我们献上敬意!”
他的声音通过伺服颅骨的通讯阵列扩音器播放向四周。
“莅临于此的是索什扬·阿列克谢,星界骑士战团的战团长,奈森星系的执政长官,苦难同盟的创立者,大漩涡的再征服者与守护者,异端与异形的毁灭者,黑色军团的放逐者,红海盗之灾,绿皮屠杀者,哈米吉多顿的救星,神圣人类帝国的坚盾,王座与神皇的使者。”
巨大的钟声再次响起,是一种三重鸣钟的仪式,众人纷纷摆出天鹰手势,吟诵着宫廷礼仪所要求的忠信之词。
“吾等赞美灰色雄鹰的利爪!”
马迪亚斯继续吟诵,但索什扬举起一只手。
“这就够了,马迪亚斯至高王。”
对于骑士来说,恭敬优雅的礼仪虽然冗长乏味,却是骑士生活的基石,打断欢迎仪式可谓是种无礼行为,在最坏的情况下,骑士们可能会选择将其视为一种侮辱。
但那是对于其他人来说。
索什扬在这里不是主人,但却近乎于神。
他看向这金碧辉煌的大厅,这里整个空间呈现出浓厚的传统帝国巴洛克风格,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高高的穹顶上,照亮整个宴会厅,墙壁和地板那璀璨的金色成为了主色调,甚至从墙上精致的壁挂布到地上华丽的地毯,都闪烁着金光,犹如掀开了财富与荣耀的面纱。
宴会厅正中央是一张特大的长条餐桌,桌面铺满了华丽的丝绸餐巾,置满了金色餐具和璀璨的水晶酒杯,不可计数的盘子和托盘里摆满了食物,从鱼类到禽类到野兽各类肉食应有尽有,蔬菜水果也琳琅满目,大小不一,种类繁多,还有许多炖的、炸的、煮的、烘焙的糕点与甜品,在温暖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奢侈。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天花板上的壁画则是以骑士和风景为主体,墙角处悬挂着一些华贵的香炉,正散发着淡淡的熏香香气,宴会厅的另一头,摆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的木质外观上镶嵌着华丽的金属雕花,让它看起来十分高贵,一个音乐家正在演奏,周围环绕着一圈由各种乐曲使用者组成的乐队。
而在更远的地方,身穿赭红制服的仆人和女仆站在墙壁周围听候差遣。
穿着仪式甲的索什扬一个人来到马迪亚斯身边,拿起仆人举在头上的巨大金属酒杯,然后举起。
“敬帝皇,敬杜邦德林,敬我的好友奥尔加。”
众人也纷纷举杯,同时乐队开始演奏激昂的战斗音乐,似乎这会更符合索什扬的口味。
但他没想到,直到这个时候,欧福尔还试图为自己的儿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