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锦安的舅舅——安老亲王的嫡子——陆恩!
张悦看见是陆恩来了,立刻躲闪避让,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是避无可避。
围观的众人一见到张悦这心慌意乱的模样,便知她是做贼心虚了,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同情变成鄙夷。
陆恩一手拿着陆怜的验尸,一手将张悦从地上拎起来,恶狠狠道:“我家当年收留无家可归的你!你却杀了我的女儿!你好狠的心啊!”
赵韵宁回到陆霁远身边,侧身轻声问道:“我只说让墨羽将陆恩找来,陆恩手中的验尸是怎么回事?”
陆霁远勾唇一笑,淡淡道:“假的。不过也足够以假乱真了。”
赵韵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感叹道:“弄虚作
假,楚王殿下,你何时变得如此狡猾了?”
下一秒,她光洁的脑门便被轻轻敲了敲。
她捂着痛处,没好气地瞪着陆霁远。
陆霁远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阶梯下,陆恩仿佛抓狂般,拽着张悦便要待她去衙门,口中滔滔不绝道:“上一次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便只能无奈放过了你,此番我必要你为我的怜儿抵命!”
张悦被死死拽着,周围无一人上前帮她,大家纷纷拿不住是什么情况,刚刚还在哭诉自己被欺负的娇弱女子,如何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了呢。
张悦惊慌失措便大喊道:“王爷!王爷!王爷你救我呀!”
众人听见她的呼救,纷纷沉默了下来,想看看这位冠绝京城的楚王殿下,会这么
处理这位疑似背着人命的侧妃呢。
若是救,则是违背律法;若是不救,则是冷血无情;
刚刚还嘈杂的场面,因为好奇而安静下来。
过了半响,一片沉默中,赵韵宁的声音轻轻响起,她道:“难怪刚刚张侧妃说自己在府中备受欺负时,不提及向安亲王家救助呢,原来是背着安亲王家的一条人命,不好意思再登门……”
这话轻飘飘的,却令得在场人皆是恍然大悟,难怪张悦刚刚提到娘家时,言语之中只提到太后不提及就在京城的安亲王!
原来是因为她背了安亲王家的一条人命,如何还能够与腆着脸上门求助呀!
一时间,众人看向张悦的目光又变了变,如此一来,张悦今日并不是在府中受了欺
压无处宣泄,而是巧用心计装无辜扮可怜,想让楚王和宁侧妃下不来台!
“这宁侧妃好厉害。”司马娇娇身边的丫鬟朵玛轻声道:“三言两语之间,便兵不血刃地将难缠的局面了解了。”
大多数人被牵着鼻子走,却并不代表所有人。
司马娇娇微微叹气,白了张悦一眼,真是一个蠢货,白费自己一番安排。
片刻,又将视线移到陆霁远那位清冷出尘的女子,确实如朵玛所说,她的有些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今日之事,她本是一个被缠入局中之人,但她却不慌不忙,将所有凶险都换位平移。
可她胆子够大,性子够稳,下手又准确,将所有人的反
应纳入其中,下的一手好棋。
不过,她既然如此厉害,想必就不会到此为止,应该还有安排。
果然,赵韵宁冷笑着瞧了司马娇娇一眼,又对着阶梯下的张悦道:“我今日还有一些想不通,张侧妃你出身贵族,如何能够将脸面廉耻通通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家宅内院之事宣之于口?”
“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司马娇娇眉头皱了一下,这是要冲着自己来了?
陆霁远也听出了赵韵宁的言下之意,便推波助澜一下:“张侧妃向来举止有度,今日为何会如此没有分寸,本王也很好奇。”
听到陆霁远的问话,张悦的眼神直直地望向司马娇娇。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向司马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