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嘴唇动了动,反问道:“你要为我赎身?”
“你无需管我如何做,只需告诉我你的答案。”
楚红释然一笑,“我能与妹妹相识一场是缘分,我也理解你的好意。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试图离开过烟花之地,只是离开了醉香楼我还能去哪里呢?做妾?我也是不愿意的。”
赵韵宁眼神一动,道:“得到你的答案,我便有数了,剩下的我来办。”
说完,她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侧身道:“这些日子你小心些,不要出门去,待风头过去了,我再来看你。”
话音落地,赵韵宁将斗篷带上,推门而去。
小桃走在旁边,低声道:“小姐,我们可是要回府去?”
赵韵宁摇摇头道:“走,去找楼妈妈。”
皇宫中,朝缘殿里。
陆
愉仪赤着脚心烦意乱地在大厅上走来走去,她已经几日没有梳妆了,身上只穿了一件淡黄色中衣,眼下淤积着重重的乌青。
她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子,怒吼道:“凶手还没找到吗?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身后的太后淡淡道:“愉仪,你不要再走了,你把哀家都晃晕了。”
“母后!”陆愉仪心中闷着一大盆火气没处发,也不管说话的人是谁,顿时暴跳如雷:“桂嬷嬷是我的亲信,她陪着我从小到大,是我身边最得力之人,如今她被人杀死了,我怎么能够不生气!”
太后看着陆愉仪这样如同疯妇般喋喋不休,实在无法有好脾气,轻蔑道:“你如今这么义愤填膺,为何你派她出去前,不想着和母后商量商量!”
陆愉仪根本无法冷静,她当时正
在气头上哪里能够想到那么多,若是她知道派桂嬷嬷去查白棋,便是永别。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做!
本来她就是十分痛心,现在太后还来指责她,她更是不高兴,便急哄哄道:“桂嬷嬷是我的下人,我要怎么命令她母后也要管吗?如今她已经死了!母后还要问我为何当初不小心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太后瞥了陆愉仪一眼,本想骂她几句,但想着她心情不好,便强忍着心中的气,无奈道:“你既然也知道晚了,便冷静下来想想对策,先将鞋袜穿上,不要再这殿上宣泄怒火,让人看笑话。”
陆愉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道:“既然母后嫌弃我举止无状,那我下去便是。”
说罢,她转身往后殿跑去。
顺手还将摆放在窗
边的青瓷玉梅花瓶砸个粉碎,平地一声雷的惊响,吓得宫里的宫女们纷纷一颤。
不过,马上就有机灵的丫鬟上去收拾了。
太后坐在高位上,胸口起起伏伏。
在旁伺候的竹缘,立刻宽慰道:“太后娘娘切勿动怒,我瞧着长公主就是在气头上,她不是诚心的。”
“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没轻没重!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若是被他人看了去,要如何议论她?”太后皱眉道。
竹缘低着头不敢说话,确实长公主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失常,大喊大叫是常态,摔摔砸砸也能了常态。
太后定了定神,忽然问道:“那女子真是驸马命人藏起来的吗?”
竹缘老老实实道:“若按照醉香楼里回的话,确实如此。”
“那桂嬷嬷之死呢?”太后继续问道,“桂嬷嬷可是哀
家亲自挑选之人,武功高强,是一人可挡数名顶尖高手,怎么莫名其妙便被杀了,还死的那么惨烈?”
竹缘恭敬回道:“老奴有一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太后瞥了她一眼,道:“说。”
竹缘低头道:“桂嬷嬷死的蹊跷。她是顶尖高手,能将她杀死之人必定也是顶尖高手。可这样的高手,为何往日没有痕迹,偏偏在这个当口就现身了?”
语顿,她又揣测道:“那便说明,这些人从前不在京城。”
太后眸光一闪,思量片刻道:“从前不在,现在在。那便是进京述职那些武将了。”
竹缘不说话,只是低头。
“他们都是沙场杀伐之人,武功必定不弱,若是他们动手却也可行。”太后将信将疑道,“不过,他们竟然为了宁岑,愿意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