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只是定定的看着石楠业,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句话也不说。
“姑娘?”石楠业提醒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坏了?”
楚红缓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事,只是连累了公子,今日为我出头,日后怕是会有麻烦……”
“无妨!”石楠业挥挥衣袖道,“我这是路见不平,京城高门子弟甚多,我便是看不惯他们仗着家中权势便欺负别人。”
楚红只是淡淡的笑,没有说话。
石楠业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他从前鲜少与女子单独相处,若是有,便只有那位宁侧妃,可他们那相处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所以,眼下这情况他确实不知说什么。
“姑娘,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说完,他急顿,又尴尬道,“不过,我没有马车,只能步行送你回去。”
楚红姑
娘还是笑,只是笑意比刚刚更深了,似乎是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
石楠业摸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左右张望了一下。
“石大人!”
忽然一架马车停在他们面前,石楠业看驾车人,真是楚王府的鹰羽。
“鹰羽!你怎么在这里?”石楠业开心道。
鹰羽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解释道:“我替宁侧妃出门采买些东西,刚刚采买完,正巧遇见你们,看你们这样,是要回府吗?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好啊!”石楠业忙不迭的答应了,又看向一边的楚红。
楚红犹疑道:“不必麻烦了,我的丫鬟已经替我回去叫了马车,想必待会便回来了,我再等等。”
石楠业看了看四下无人的街道,严肃道:“这天色已晚,你的丫鬟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万一又有贼人来纠缠你怎么办,还是让
我们送你一程吧。”说着,他又介绍道,“这是楚王府的鹰羽,他武功高强,有他的保护,你必定能够安然无虞回到醉香楼。”
楚红听见他说话,看了看鹰羽,道:“好吧,那多谢石大人和鹰羽了。”
说罢,她坐上马车,石楠业也跟着上去。
马车滚滚向前,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楚王府中,云澜院里。
在油灯旁,赵韵宁撑着下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陆霁远悄悄走进来,在她旁边坐下,见她睡着便觉有趣,灵机一动,拿起桌案的糕点放在她鼻尖。
“小桃,不要闹。”她头轻轻偏了偏,眼睛却没有睁开。
“没想到你睡着了是这副模样。”陆霁远道。
赵韵宁猛然睁开眼,便看见陆霁远正盯着自己,眼神中似笑非笑,似乎是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
她摸了摸脸,慌张道:“
王爷怎么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刚刚来,看你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你。”他说话时,语气有些愉悦,直勾勾的看着赵韵宁,似乎很喜欢看她慌张的模样。
赵韵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哪里是不忍心叫醒自己,明明是想逗自己玩。
从前竟然没有发现,陆霁远也有如此顽劣的一面。
“你为何还不睡?”陆霁远问道。
赵韵宁看了看窗外高悬的月,解释道:“今日永定郡主府设宴,楚红姐姐去了,我派小桃去醉香楼问一问姐姐回来没,若是她回来了,我便安心睡了。”
“原来如此。”陆霁远轻笑道。
赵韵宁看着他,若无其事道:“那王爷呢,王爷这么晚不睡来找我,难道是要我屋子睡觉吗?”
话一出口,赵韵宁便马上后悔了。
她紧闭双眼,止不住摇头,自己这是在说
些什么呀。
“原来,你对这件事有兴趣。”陆霁远眉毛微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赵韵宁低头羞怯道:“王爷不是的,我刚刚猛然醒来,脑子不是很清楚,说话没过脑子。”她只恨不能找个地缝转进去,她也不知,怎么无心之间会说出这等虎狼之词!
“往往无心之语最是真实。”陆霁远看好戏一般的道,“看来你肖想本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那日在本王房中,若不是鹰羽闯进来,你是不是就非礼本王了?”说罢,他又凑近了些,“嗯?”
“我!”赵韵宁脸色羞红,这个陆霁远怎么连“非礼”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若那日真的发生什么,吃亏的也是自己好吗?
她没好气地瞪了陆霁远一眼,道:“王爷愿意如何猜想,便如何猜想吧,妾身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