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先将药方送进太医院,给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一过目,听见他们皆说这是益气补血的良方,才是抓了药煎好给长公主送来。
长公主懒懒地卧在美人榻中,看着眼前黑黑的汤药,似乎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桂嬷嬷察觉到,便说,“公主若是不想喝,那老奴便拿下去。”
“罢了。”长公主深深叹了口气,无奈摆摆手,拿起碗一饮而尽,许是太苦,喝完还有些后劲,眉头凝结在一块。
桂嬷嬷给她递上手帕,她接过掖着嘴角,慢慢道:“我吃些苦也没什么,只盼那江湖郎中不要戏耍我,让我顺利怀上身孕。”
说完,她面色惨淡的摸上自己平
坦的小腹。
云焕回到楚王府中,便快步去向陆霁远的房。
推开门,便扯着嗓子喊道:“你真是给我寻了个好差事。”
“云公子,你回来了?”一个温柔清冷的声音从后面叫他,他转过脸,赵韵宁正笑着看他。
他连忙将脸撇回,面色尴尬,低声道:“她怎么在这?”
而陆霁远却不搭理他,放下手中的信函,走到火炉边上,漫不经心的问:“怎么,陆愉仪为难你了?”
“她可没为难我,反而很是客气,叫她的贴身嬷嬷,看完诊拿着花团礼物把我送出府门的。”
“那你为何生气?”陆霁远缓缓道。
他拿起茶壶要倒茶,赵韵宁见缝插针便将早已备
好的热茶送上,他愣了一会,接过,道多谢。
擦开茶盏,他轻轻吹了吹茶面,“你不是整日嚷着京中无聊,要给人看病吗?”
云焕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我给长公主诊治,让她怀上身孕,可是我细细把过两次脉了,除非吃上一粒仙丹,否则她别想怀孕,我只是大夫,又不是太上老君,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长公主当真不能有身孕了?一点可能也没有?”在旁听了一会,现下赵韵宁已经知道一个大概。
这个消息还是当初救了月儿后,月儿说于她听的,只说是喝多了避子汤。可她在赵家时,母亲娘家是太学宫典记,曾听说过,很多后宫中人,
喝了避子汤认真调理依然是能有身孕的。
云焕不假思索回答道:“别人或许有,但她绝无可能。”陆愉仪的身子已如枯木,不可能再逢春。“我也没无能为力。”
“无妨,我本也没有打算让你去将她诊治好”,陆霁远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云焕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公子,若是无法让她真的怀上身孕,那有没有办法让她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不要光是脉象像,还要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赵韵宁一字一句道,她眼睛微眯,似乎有了主意。
云焕还没说话。
便听见陆霁远轻笑,“果然最毒妇人心,她多年渴望可生育,苦求不得。如今你
给她希望,之后又告诉她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够狠。”
“王爷让云公子去为长公主诊治,也并不是真心要满足她心愿吧。”赵韵宁不甘示弱,微微扬起下巴,“若王爷觉得我狠心,那我就是狠心。”
陆霁远看着她,忽然对她有了几分新的期待。
“云公子,可有办法?”赵韵宁继续问。
“有也有,只是有些难办……”云焕有些犹疑,心中暗道,这不还是骗人吗。
“无论多难办,都拜托云公子了,我和楚王都会感念公子的大恩。”赵韵宁郑重其事的向云焕行了礼。
云焕有些不知所措的对上陆霁远的眼神,陆霁远低垂眼眸,点点头,算是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