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云焕脖子缩了缩,赵韵宁也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陆霁远。
只见他眉宇如雪,很是淡定,在等一秋说下。
“确实是在楚王府,就在夫人被刺杀那一夜,他是那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我与他交过手,所以对他的气息敏感些。”一秋肯定道。
“是他?”云焕大惊,“难道是血隐阁的人知道我们冒出了他们,便来找我们麻烦了?”他跺跺脚,“他们看见我们收银子了,这血隐阁可不是好惹的,现在被他们发现我们借着他们的名号行事,这可怎么办?”
“你何必慌张,我觉得他并不是血隐阁之人。”一秋淡淡道,看向旁边神色慌张的云焕,又道,“瞧你这没出息样,血隐阁虽说杀人如麻,但你现在在
楚王府,又和楚王称兄道弟,有何可惧。”
“是是是,话虽这么说,但是……”云焕道,脑子一闪,”你为何觉得他不是血隐阁的人?可有证据?”
“我早和你说了千百遍,我和血隐阁打过交道,你自己不信。”一秋翻了个白眼,”加上这些时日你们给的线索,我现在可以确定那一院子的人可能是血隐阁的,但那个武功高强的应该不是。”一秋耸耸肩,“不管他是谁的人,他看见我们收锦安的银子,恐怕这件事没完。”
“风雨欲来,顾不上那些许多了,还是先把锦安扳倒才是。”赵韵宁说道。
翌日,天色放晴,放眼望去京城街道一片洁白。
这几日雪大,陛下体恤下属,特意免了这几日的早朝。
石楠业
在屋内,脚边烧的是黑木炭,虽能取暖,但熏得整间屋子既有味又有烟。
他在其中,没受任何影响,虽说这些时日陛下并没有要求上朝,可是他依然勤恳的在家办公,为的就上朝那日把完整的奏折呈给陛下,如今雪正在消融,想必不日便可上朝,动作更要加快些。
“咚咚咚——”敲门既急又重。
他披起不算厚的外衣,走到门口去,推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呼啸的冬风,空无一人,一封信从门缝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信来,信封沾了些许雪水,有些湿了。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见有人,便关上门往屋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困惑,会是谁呢?
屋檐上的一秋见屋内门扉重新闭上,这才飞身离去。
石
楠业走近屋内,把信摊开,瞳孔瞬间放大,快速浏览完全部内容后,他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一个干净的信封中。
收拾妥当之后,他立刻穿起衣服,往屋外走去。
他的布靴在雪地里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向城西而去。
在城西有一间门户,前不久刚办了白事,眼下一家人蜷缩在冰冷的家中,紧闭门窗,像受惊的鸟儿,躲避着外界各种声音。
石楠业一路问了些人家后,终于找到了他们。
轻敲门扉,他道:“这里是涂二的家吗?我是朝堂御史台的官员,特来探望各位。”
门内的人听了声音,不自觉一缩,想到涂二弥留之际说的话,背上险些冒出冷汗,谁也不发声。
“有人吗?我是朝堂官员,听
说各位处境艰难,特来探望,还望开门。”石楠业又连着敲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复。
他紧着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心中低声说了一句,得罪了。
随着一声门响,一道亮光直接的闪到涂家四口脸上,她们无处可躲,只能抱得更紧些,将头低低埋住。
石楠业看着眼前抱在一团的四人,身上竟还穿着秋衣,唯一一件有些许棉的马褂,被穿在最小的那个娃娃身上,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里面全是恐惧和害怕,而紧紧抱着她的三位大人,此刻也是凶狠的看着他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他愣了神,连忙解释道:“我是朝中御史台的官员,石楠业,我听闻涂二之死含有冤情,特来了解,我不是坏人,各位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