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直击要害。
老乞艰难开口,询问道:“那姑娘有何建议?”
“简单,让长公主主动将人交出来。眼下人人盛传,长公主与寒族太子有私,若是火再旺一些,长公主怕是有心压制,也无能为力。这时她就会扔出来一个替罪羔羊,说治下不严,与太子有私的其实另有其人。”
“那你怎么能确定,陆愉仪就会扔出月儿。”老乞有些着急。
“宁府里确实不少丫鬟,但去过寒族的仅剩桂嬷嬷与月儿。”赵韵宁答。
“可,真是与别人有私被逐出府,月儿的名声怎么办?”老乞问,虽说周国名风开放,男女之情只要不伤风化即可,但若是因为与男子有私,被赶出主顾家,姑
娘的名声也扫地了。
“前辈放心,该是谁做的龌龊事,终究还是在谁身上。”赵韵宁眸光一闪,面色冷了三分:“到时,长公主与寒族太子的丑闻被一举揭开,天下人自然明白月儿是忠心护主,反被利用了。”
鹰羽在旁听完,暗暗叹道,好生聪明的计策。
“你打算怎么做!”老乞问道。
“时候未到,暂时不表。”赵韵宁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前辈只需先让京城的戏班把戏唱起来,戏越是露骨越好。”
这厢回到王府中,鹰羽便急匆匆的去向陆霁远汇报,一五一十唯恐落下细枝末节。
陆霁远侧耳听着,手上摩挲着手中的玉盏,忽而扬唇一笑:“有意思。”
鹰羽连忙接话
,“属下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面对老乞的江湖气概,妾妃竟然有如此胆魄,说话做事利落大方,和当时在扬州悲悲戚戚求主子带她回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陆霁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此,你还觉得本王不该带她回来吗?”
鹰羽抱拳,“属下不敢。”
陆霁远道,“你说,她是如何得知老乞女儿下落的?”
“属下也疑惑,只感觉妾妃很是神秘,生的如此貌美,性格有时灵动,有时冷漠,有时好像什么都知道,偶尔竟然还有些熟悉。”鹰羽答道。
陆霁远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头,“我在问你,她怎么知道老乞女儿下落,你在和我说什么。”
鹰羽回过
神来,拱手答道:“属下错了,属下不知。”
陆霁远无奈看了他一眼,“不知还不赶快去查,这也要我教你?”
“是。”鹰羽答道,又大着胆子继续说”王爷,属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古怪,老乞女儿的下落,自己与墨羽查了这么多年,为何妾妃她初初入京就知道。”
“这个问题我刚刚才问过你。”陆霁远扯了扯嘴角,但还是让他继续说,“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鹰羽试探着回答,“会不会,妾妃真是狐狸化作的?”
陆霁远微微笑,白了他一眼。
“既然觉得古怪,就去查,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鹰羽心中委屈,“属下也是猜测。”心中暗暗想,那些画本子里,灵
动狡猾的精怪化作美女,来勾搭王爷公子的事例,比比皆是。
陆霁远扶额,“你少看些画本子。”
鹰羽大惊,“主子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陆霁远:“……”
“主子,我回来了。”门外有人轻声叩门,陆霁远与鹰羽相视一眼,鹰羽将门打开,一个熟悉又活泼的身影映入眼帘。
“墨羽参见主子!”来人容貌眉宇间带着爽朗之气,规规矩矩向陆霁远行礼。
“快起吧。这一趟你辛苦了。”陆霁远道,“这一趟可有收获?”
墨羽道:“幸不辱命,属下此番去江北,获悉宁岑勾结工部侍郎黄升挪用建造河堤的款项,百姓饱受其害,这是证据!”语罢,呈上一个深蓝色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