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长公主听见从朝中传回来的消息,很是诧异。
对于武将而言,兵权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夺走了武将的兵权,等同于夺走了士兵的佩刀。
这就是皇上虽然还没下命令收去叶家兵权,叶家就已经坐立不安的原因。
皇上有意收回兵权,但是少了由头,这件事她也一直在找,本来以叶家和楚王府来往密切之事已经把局面做死,却不料,叶威忽然兵行险招,自己将由头和兵权都递上去。
皇帝多疑,这一招虽然险,但只要走好了,死局也就救活了。
陆愉仪想着,眉头一皱,漂亮的丹凤眼闪过锋利,这件事不像循规蹈矩的叶威会做的事,难道是楚王给他出的主意?又或者是那个女人?
她想着,手中力度渐渐加大,攥紧手中的白瓷玉杯。
“桂嬷嬷,去找
人问问,昨日楚王府那个贱人都去见了谁?再去问问,叶家昨日有什么动静。”
桂嬷嬷连忙应承。
不管是不是楚王府的人给叶家出的主意,所有挡自己路的人,都必须死。
宁岑这边也郁闷,明明叶家都主动交出兵权了,为什么看皇上态度,好像又变得柔和了。还有那个讨厌的石楠业,从来都是骄傲清高如山岭神竹,今日怎么会出来要斩叶威的人头?难道是官场复杂,他已经学会低头?
绝不会!
三年前,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丞相新婿的风头将他这个璀璨的状元郎都盖了过去。可他看自己的眼神依然轻蔑,一身傲骨如青山泉流,好像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过街老鼠。
三年后,他回到京城,虽然依旧是小官,但处境也不会比三年前差,更没理由弯
腰。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
香见宁岑俊秀面庞上不满愁容,便问:“大人,你今日是怎么了?”宁岑抬眼看着这个娇羞可人的小丫鬟,心里松了松,“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语罢,一把将她扯入怀中,轻轻刮着她粉扑扑的脸蛋。
虽然暗香不算美人,但是她眼中对自己的崇拜与欣赏,让自己极其舒适,加上她不敢对自己要求,更是让自己满意。
古人常说,中有颜如玉,果然不虚。若自己不是读当官,哪有如今这福气。
若说美中不足,思及此,他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张美艳盼兮,巧笑嫣然的脸,可惜,那么美的女子不归自己,只能在心中暗恨。
再想到长公主,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有如此善妒强悍的妻子,哪怕自己天纵英才,也只能
玩玩丫鬟。
“驸马,长公主叫你去一趟!”这厢桂嬷嬷来通报,来的急忙,恰好撞见这一幕,她的老眼里闪过厌恶,但很快熄灭。
暗香慌张失措的从宁岑身上起来,站在旁边,不敢抬眼。宁岑不耐烦的摆摆手,便跟着桂嬷嬷去了。
走在宁岑身后,桂嬷嬷回过头狠狠剜了暗香一眼。
公主寝阁内,陆愉仪心下郁闷,心中烧着一股无名火。
“愉仪,我来了。”宁岑笑着向她走来,一脸温柔,像戏中走出来的多情公子,任何女子见了都难免春心动。
陆愉仪是长公主,但是也是女人,看见宁岑来,她的眉头松泛了些。
可见蜷缩在这份虚假的温柔里,她依然甘之若饴。
“岑郎,我刚刚得到消息,昨日叶柳儿曾驾马出城,而同日,也有人看见楚王府的马车
出城,我怀疑与今日之变有关。”她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宁岑心中一跳,有些惊讶,“你是怀疑,楚王在暗中帮助叶家。”
若真是这样就难办了,楚王心思深不可测,又有兵权,在朝中也不乏拥护者,若他此番站到他们对立面,那事情也会棘手。
见宁岑面容失色,陆愉仪又安抚道:“不论是与不是,陆霁远都不敢在明面上这么做,王爷勾结武将,说出去,是个人都会觉得他要造反。”
宁岑冷静下来,咬牙道:“不管是与不是,楚王府我们终究是要对付的,若是任由陆霁远继续在朝堂上发展势力,那公主你苦心经营多年的朝堂命脉定会受损。”
“只怕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陆愉仪心中更是明白,“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叶家的兵权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