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中队和七中队出后,李凤山领着两个中队待命,心头不满意,跟马迁安嘀嘀咕咕请求命令要去解决伪满军,言伪满军没人盯着,说不定出来什么愣头青出来增援,即使不增援这边的鬼子,那要是他们跑了呢?蚊子虽小也是肉啊,还有几百条枪几百匹马不是吗。马迁安想了一想从谏如流同意他带两个中队去监视伪满军营地。
“注意!对伪军不要用全力,不值当!”马迁安轻描淡写了一句。马迁安心里有数,以抗联现在的装备素质士气,一个抗联可以摧毁一个班的伪满军,或者一个排?谁知道呢,等会儿听到我们密集的炮声,希望他们不会尿裤子。
这一段铁路是东西走向,鬼子兵营与伪满军的兵营一东一西分布在铃兰桥两边,夹住了修桥工地。鬼子兵营在铃兰桥的西边2米的地方。
由于前几日抗联的袭扰作战方向在东北方,两个兵营的主要防御方向俱面向东北,最薄弱的西南方向甚至都没放上几个哨兵。
战斗就从鬼子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开始了。一中队一小队已经从北方偷越铁路,在浓雾中用匕解决了鬼子的两个游动哨,随后迅而悄悄的掩到了鬼子兵营的外围,直到在雾中影影绰绰的看到了矗立在铁路上的两节闷罐车厢,才正式动了奇袭。
“嗵!”,“嗵”,火箭弹拖着火舌刺向了鬼子兵营的正中,轰隆隆的爆炸声宣示了火力急袭的开始,随后一阵乱枪从西南方向响了起来,子弹啾啾鸣叫着射入闷罐车上,射入附近的路基里。
头两火箭弹的爆炸点上只有很少几个鬼子,鬼子的伤亡不大,觉袭击从西南方向来,乱哄哄的鬼子在中队长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抓起就近的武器,扑向西南方对着白濛濛的雾气乱糟糟相继开了枪。
刚刚掉转身躯没多久,东北方向上又连续响起炮击跑炮弹的破空声,随即兵营范围内落下十几枚炮弹,浓烟裹着火球升腾而起,场地上盛开了十几朵死亡鲜花。
两个方向全部遭到了袭击,鬼子中队长神代立刻六神无主,他本来也不擅长指挥作战,他的职责是管理好联队的后勤,按时保障战斗部队的衣食住行,做饭喂战马刷马槽治理拉稀的马匹才是他的专长,这拿枪打仗么,战略战术么,也不知兵上讲的管不管用,嗯,东北方的火力较猛,应该先打击人数多的敌人。
神代将祖传小倭刀举了起来,一指东北方,“射击……!”
回击他的是又一轮迫击炮弹和火箭弹,伴随着前沿掩体中的机枪手的惨叫,这错不了,机枪手是他家乡的伙伴。
“射击……!”神代已经不会别的词了。
“神代桑,后面后面!”一个曹长趴在地上向神代拼命叫喊,“后面的敌人近!”
响应着曹长的话语,西南方向呼鸦鸦飞来几十枚手榴弹,高高掠过半空突然钻破浓雾出现在众鬼子面前。
“轰轰轰,咣咣……”场地中央瞬间连爆火球,有的手榴弹在半空中就爆了,千百块弹片下雨一样嗖嗖钻入地下,钻入。
呜里哇啦惨叫声随处可闻,焦糊的气味四面飘溢。
神代陷入惶恐中,口中只是无意义的嘶喊,喊叫什么无人能听懂。曹长爬到神代近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在震耳的枪炮声中剧烈的摇晃着神代,边摇边喊:“中尉,我们突围吧!敌人前后夹击,东边是桥不能走,向西边突出去!快下命令吧!”
神代不知听没听明白,茫然的看着曹长。曹长顾不得许多,趴在地上转着圈喊叫着,传达着神代的“命令”。
“中尉命令,骑上你们的马向西边突围!”
残存的多人终于听到救命的命令传下来,不约而同跃起以各种最拿手的姿势向马群方向狂奔,受伤倒地不起的伤兵有的哀嚎,有的咒骂,责怪那些丢下同伴只顾自己飞奔的战友。
又是一轮手榴弹铺天盖地砸了过来,爆炸声后,抗联听不到鬼子的还击声了,只听到马群那边群马嘶鸣,还夹杂着鬼子的怒骂嘶吼。
雾气消散了一些,但几十米外的抗联依然看不清楚鬼子营地里生的事情,觉鬼子抵抗的枪声一下子稀疏下来,带领一中队一小队的宋基石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从地上半直起身子,手一挥吼了一句:“手枪上膛!冲啊!”
马支队大部分士兵都配备了手枪,马迁安知道一个证实了的结果,如果与鬼子肉搏,装弹8的托卡列夫33比刺刀好使,手指一动就是一刺刀,瞬间便可出8刀,比鬼子用尽全身力气挥动长枪才能刺出一刀可强太多了。
宋基石以为冲入敌方营地要面临肉搏,所以依照马迁安的“教诲”,命令战士拽出贴身的手枪猛扑了进去。
宋基石率先冲入鬼子的营地中,地上被炮弹手榴弹引的物体哔哔啵啵的烧着,冲开了雾气,十米内以可见物见人,战士们只看到了铺满一地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和正在挣扎的伤兵,竟然没有抵抗。
马群那边嘈杂声更大了,随即众人听到开始有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大概有几十匹马在小跑并慢慢加,呼隆隆向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宋基石手忙脚乱命令战士们收回手枪换回长枪,正忙乱间,前方马蹄声更加剧烈,地面轻微颤抖起来,鬼子冲过来了。
“预备!放!”随着一声粗豪的嗓音,震耳欲聋的密集枪声猛然炸响,宋基石队伍左侧几十米的地方忽然冲出一队大汉,手持机枪冲锋枪对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尽情开火,几十条火蛇吞吐不停,将死亡弹雨凶猛的泼洒而出。
机枪声中夹杂着快活的喊叫:“小鬼子!尝尝爷们的枪子。”
是东北方向的主攻部队到了,留在那个方向的一中队第二第三小队和七中队距离鬼子营地较远,比宋基石晚了几分钟冲入此地。
宋基石这小队人马根本不用开火了,主力部队对着马群一阵急促而密集的火力,将几十匹正向宋基石狂奔而来的战马打倒在地,一匹又一匹战马依靠着强大的惯性向前摔出,几匹跑的最近的战马嘶鸣着摔倒在宋基石面前,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砸起一团团烟尘和血雾,马背上的骑手都被凌空甩飞,在空中做着奇怪的动作飞过了一小队战士们的头顶,随即落下,扑通扑通将地面砸出钝响,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行了。
马迁安大步走来,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大声命令:“宋基石领人打扫战场,抵抗者一律消灭,不抵抗者集中看押!一中队二小队控制马群,其余人跟我处理一下伪满军。”
稍倾,部队分为三股,最大的一股跟随马迁安猛跑一阵,渡过了齐腰深的乌珠河,与已经运动到伪满军军营附近的十中队和新兵中队会合。
路过铃兰桥时,他特意看了一眼半完工的修复工程,不出所料,在桥上桥下夯筑桥墩架设钢梁的工程队早就跑得远远的了,马迁安并未安排人手攻击工程队,那里除少数日本技师工程师外大部分都是中国劳工,没有什么武装。
解决了主要敌人,马迁安又重新瞄上了半天不动的伪满军骑兵团。
说伪满军不动也不全对,马迁安还不清楚刚才在第一轮炮声响起的时候,安倍立刻放弃了想教训岑一虎的意图,一阵慌乱的整队后命令岑一虎率队增援日军军营,刚出营百余米就被李凤山率队一阵密集的子弹打了回来。
安倍再命令岑一虎出击,岑一虎死活不动,安倍气得暴跳如雷,但却不敢再威胁岑一虎了,刚才的冲突他也看出来了,站在岑一虎后面的人员比他自己的要多出好几倍,关键时刻再逼迫岑一虎,极有可能引战场兵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兵变士兵的子弹会飞向自己身体的哪部分?自己脑袋虽没有岑一虎的大,但也不是特别难以瞄准。
抗联的火力出奇的强大,几天前抗联在此地的骚扰作战显然没有尽全力,恐怕就是等着自己这方出现弱点后来个狠狠一击吧!
增援活动失败后,岑一虎为自己的队伍担起心来,为了寻找逃跑的路线他也向三个方向派出了小部队进行试探,无一例外遭到了火力扫射,退路的没有,难不成做瓮中之鳖?
岑一虎所有的试探行为失败后,耳听着桥那边轰轰响个不停的炮弹爆炸声,心头凉了半截,抗联对两个地方的攻击力度不一样,对日本人的攻击用尽了全力,而对自己的攻击却轻描淡写,只是封锁自己的出路,一炮没开,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坐在一截树墩上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是不是抗联对自己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不愿杀伤自己的兄弟?但不让自己逃跑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难道是他们看上我的枪和马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即使自己能跑回去,丢枪丢马也是要受处分的,那个安倍早憋着坏要整我了。
岑一虎扭头,用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安倍,安倍正拄着军刀也正冷冷的看着他。四道冷芒刷的撞在了一起,又忽的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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